第20章 砸碎(2 / 2)

不到半個時辰,尚帶餘溫的殘次品便被砸了個粉碎,連先前的顏色都看不大出來。

樘華見瓷器已出窯,便回去溫書了,一同帶回去的還有那方郎紅硯台

郎紅硯溫潤可喜,他找了個錦盒出來,將硯台小心放入錦盒內,打算晚上給阮時解帶去。

中午江平原帶著人捧著剩餘十件郎紅瓷回來。

“公子,這十件郎紅瓷,是我等送入皇都還是等遊公子過來取?”

樘華毫不猶豫:“你明日走一趟,正好打探打探市場行情。那方郎紅硯不必理,我另有用處。”

“是。”江平原應下,“下午我去瞧瞧有無商隊,跟著一道上皇都?”

樘華想了想,道:“彆院中隻一匹拉車駑馬,我與何銳說一聲,你駕馬車去罷。”

江平原點頭,“正好馬車穩當些。”

“瓷器易碎,你上皇都之時小心些。”樘華沉吟,“你先用紙張將瓷器層層包起來,再用稻草裹幾層,而後放入裝滿穀糠的匣子裡,應當便差不多了。”

“公子這法子好。”

樘華笑了笑,“你為人聰穎細心,不必我說你也想得出來。你到皇都先找千曲,再定些好看的匣子,裡頭擺上綢緞,將我們的瓷器小心置於其中,這樣瞧著應當就夠高檔了。”

瓷器左右已燒出來,或早或晚都能換成大筆銀錢,樘華並不著急,囑咐江平原也不必著急。

晚上,樘華抱著個錦盒,興衝衝推開門找阮時解,“先生,我來啦!”

阮時解抬頭看他,問:“怎麼還抱個錦盒過來,你們郎窯紅燒出來了?”

“燒出來了。”樘華彎腰將錦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打開,再抬頭時眼睛燦若星辰,“此乃我們燒出來的硯台,僅此一件,送與先生!”

阮時解看那方硯台,硯台胎薄色亮,器型古樸大方,在燈光反射下寶光流轉,分外奪目。

阮時解將硯台收起來,“非常漂亮,謝謝。”

樘華原以為先生不願收,聽他這樣說後鬆口氣,笑道:“您喜歡就好。”

阮時解勾唇,“我很喜歡。”

送完硯台,樘華主動道:“先生,今日是否要測試?”

“嗯,語文、數學加理綜,都是簡易試卷,每科四十分鐘,你抓緊時間。等會時間還有剩,我們就先試試明天去參加晚宴的禮服。”

樘華一聽,不敢耽擱,忙請阮時解將試卷拿出來。

阮時解將早已準備好的試卷放在桌上,又拿了支筆出來,往旁邊挪挪,讓樘華在書桌前坐著專心寫試卷。

試卷簡化過,語文三篇隻剩一篇,作文更是不必寫。

數學少了幾個選擇填空,概率等比較簡單的題也去掉了,理綜更是來了個大改造,壓根不用市麵的試卷,阮時解專門在外麵請了老師出題,注重實際運用,模糊生理化界線。

樘華學習素來努力,這些題對他而言並不算難,他全神貫注,書房很快便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與落筆的沙沙聲。

阮時解偶爾看向旁邊,樘華的正確率頗為可觀,一眼望過去,難找著一星半點錯處來。

樘華的功課乃阮時解一手教出來,他什麼水平阮時解心中有數,考察隻考他實際運用能力。

見樘華能融會貫通,實際運用,阮時解收回目光,看自己書去了。

十點半,樘華將所有試卷做完,推給阮時解,“先生,我做完了。”

“不錯,時間有剩,我們先去試衣服。”

樘華十分高興,並肩往阮時解衣帽間走時忍不住睜著一雙發亮的眼眸湊到他跟前問:“先生,試卷我都做對了麼?”

“十有八|九。”阮時解點頭,“要是等會改出來,你平均分不達標,我去看看哪裡能給你找點分出來。”

“友情分?”

“師生情。”

這回阮時解給樘華準備了套黑色禮服,裡麵白色襯衫。

樣式看起來中規中矩,剪裁卻十分出色,將樘華的細腰長腿全襯托出來了,壓下幾分稚氣,讓他看著多幾分成熟。

樘華眨著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再看看手上戴的那塊腕表,覺得鏡中形象十分陌生。

阮時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會束發麼?”

樘華點頭,這些日子他都自己束發。

阮時解給他一條墜了金珠與紅寶石的黑色綢帶,“先用發圈將頭發束起來,再綁上發帶我看看。”

樘華手忙腳亂梳順了頭發,又綁上發帶,回頭看阮時解,“先生,好了麼?”

阮時解端詳他,從他略帶新奇的臉到剛扣上的黑曜石袖扣,相比起他的容顏,這身裝束還是樸素了些。

阮時解從抽屜裡拿出枚綴滿寶石與鑽石的雙羽毛形胸針,幫他扣上。

樘華抬眼。

阮時解與他對視,眼裡帶著笑意,低聲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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