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華見他們挑著桶回去,思量著出都出來了,索性逛一逛。
湖邊已種滿了桑樹,桑樹不算密集,每隔五步種一棵。此時經過春雨一洗,桑樹大多活下來了。
他們買的桑樹苗乃大桑樹苗,主乾有碗口那樣粗,一萌芽,樹冠立即染上一層綠色,好看得緊。
樘華眼尖,轉頭問何樺,“你瞧瞧,上頭是否已有桑葚了?”
何樺走過去看,不一會兒捧著一捧紫黑的桑葚笑嘻嘻走回來,“回公子,上頭是有桑葚,待會我們再來采些。”
樘華點頭,想了想,又道:“傍晚再來采罷,專挑紫黑濃甜的采,采完用井水細細洗乾淨,再用乾淨籃子裝了放我房裡,我晚上溫書時候吃。”
何樺心下有些奇怪,他不敢多問,忙點頭應下,“是。”
樘華心裡估量一下,這裡大致有三千株桑樹,他對農桑不熟,待會得問問能養多少蠶。
他傾向這邊給桑葉與蠶蟲,讓農婦養,到時收了,繭子五五分,而後再派給手藝好的農女織布,到時另外再算工錢。
莊子每年都讓一部分女工過來做活,蠶也有她們養,儘管每年出產不多,每年年禮上有這一份,禮單還是好看得多。
何銳乍然聽見要派給田仆養,忙問:“公子,她們有的手藝好,有的手藝差,若手藝差的將我們的蠶養死了該如何?”
“賠償便是,也不叫她們多賠,養死百條以下的便算了,百條以上,兩尾蠶一個銅板,或是自個悄悄補回來。”樘華伸手一指,“何梓,你與何莊頭一道去,我們不是已將所有田仆錄入了名冊麼?待會做個標記,每家養了多少,待收獲時再來看這家的手藝如何,明年便有數了。”
“再者,每戶願意主動參與莊上事務的田仆,都先記一功績點,下次有何好事,優先找他們。”
何梓應下,“是。”
何銳在旁邊站著,心裡一凜,他原本想叫親戚多養一些,剩下的名額用來拉攏聽話的田仆,此時不得不將所有小心思打消。
樘華不大在意他想什麼,此時整個田莊仆從的身契都在他手上,若有偷奸耍滑,心懷叵測之人,發賣了便是,再不濟還能送官,比起去年束手束腳的境地,已經好太多了。
樘華吩咐完,有些累了,他示意何梓與何銳去辦事,又叫何樺,“你去瓷窯那頭找穀準,令他明日用早飯時來見我。”
“是。”
瓷窯那邊樘華也做了個整合,穀準年紀小一些,卻是樘華親信,現整個瓷窯都歸他管。
袁勁仗著先前燒出了郎紅瓷,剛開始時有些不服管教,被樘華調去和泥打雜,沒到一個月,他便老實了。
剩下兩個師傅見他這模樣,心裡有譜,不敢亂來。
學徒們學了一年,多少有點底子,現今都能當點事,又忠心,事事以樘華為先。瓷窯那頭比起去年的混亂,現今亦好得多。
樘華打算,等買來原料,燒玻璃時便隻讓這些學徒上手,將秘方緊緊捂好。
自從彆莊歸於樘華名下後,他事情多了不少,每日能用於溫書的時間亦不如以前多。
他白日處理完這些時候,自動自覺地延長溫書時間,用過晚飯後,還得點起蠟燭再看一會,直到牆上透出光來,他去找先生,再回來時則乖乖上床睡覺。
樘華打個哈欠,見牆上隱隱約約透出一道白光,他順手提起放在一旁的桑葚,輕輕叩叩門,推門道:“先生,我來了。”
“嗯,提著什麼?”
“一些桑葚,特與先生嘗嘗。”
阮時解見他一副獻寶的模樣,笑了笑,“快去換衣服,我們今天去吃海鮮。”
樘華用力點頭,輕輕將籃子放在阮時解桌上,就差沒一蹦一蹦地跑去衣帽間。
春□□服少,他三下五除二,三分鐘都沒要就換好了,頭發也順手用發繩綁起來。
邊綁他邊抱怨:“我遲早得將這頭發剪掉一些,太長了。”
阮時解走過來,順手幫他將發繩紮好,輕笑道:“是得剪掉一些,及腰就差不多了。”,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