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樘昱:“今日騎馬騎得快了些,怕你不慣。你若是不舒服,我們下午便騎慢些。”
樘華搖頭,“正好路已走完一半多一點,下午再維持這速度,晚上我們便能在津口府投宿。”
顧樘昱見他堅持,順手搭著他肩膀,笑了笑,“走罷。”
樘華剛下馬時還不覺,這一邁步,大腿內側又痛又麻,滋味著實酸爽,他腳下一軟,差點沒一踉蹌。
顧樘昱結實有力的手正搭在他肩上,在他邁步不穩時,及時扶了他一把。
樘華好險沒摔倒,察覺到兄長的力量時,感激對他一笑。
顧樘昱眼裡也帶了點笑意,低聲問:“如何,下午還能騎馬麼?”
樘華咬牙,“能。”
顧樘昱又是一笑,拍拍他肩膀。
兩人進了酒樓,侍衛長等很快便叫了飯食來。
何梓何樺與侍衛們坐,樘華則與兄長坐。
此處雖隻是小縣,吃食卻不錯,湯鮮菜美,樘華一口氣用完三碗飯,就差沒小小地打個飽嗝。
顧樘昱用飯比他還快些,又快又優雅,兩人幾乎同時放下飯碗。
顧樘昱道:“我們上去歇歇。”
他們開了幾間上房,幾間中房,樘華左邊挨著侍衛長,右邊挨著長兄,一進門,便直接滾到床上去了。
片刻過後,他外裳都未脫完,已沉沉睡過去。
顧樘昱本想拿藥給他抹,在門外聽見他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搖頭笑笑,又轉回去了。
樘華下午被叫起來時簡單擦過藥,而後強撐著上馬,繼續快馬往津口府趕。
他知曉江平原建的染坊的位置,到了津口府後,問過人便直接往那頭趕。
“公子,世子!”江平原匆匆趕來,行了個禮。
顧樘昱頷首,樘華問:“平原,現今布染得如何?可有染成的布?”
江平原搖頭,眉宇間帶著絲憂慮,沉聲道:“染布師傅們手藝還未到家,不敢叫他們大規模上手染,目前試染的十來匹布,最好的也就一麵紅棕,一麵深棕。”
樘華道:“恐怕是河泥出了問題,我去瞧瞧。”
顧樘昱捉住他手臂,吩咐:“明日再去,你趕了一日路,若再勞累,明日怕要生病。”
樘華見兄長神色,隻得說道:“那我們明日再去,今日先找家酒樓還是驛館住下?”
“住驛館便是。”顧樘昱帶他草草看過染坊這頭,又調轉馬頭,起碼往驛館去。
侍衛早已通知驛館那頭,他們去到時,驛館已收拾出來,騰了個大院子給樘華他們住。
樘華見兄長就住在隔壁,心裡有些慌,以他兄長之敏銳,若晚上過去先生那頭,多半又被發現。
顧樘昱見他吃著飯還一副神不思屬模樣,問:“還在憂心染坊之事?”
“有些。”樘華揉揉眼睛,“我有些困倦,大兄,用完飯我們回去歇息還是?”
“大晚上能去哪,先回去歇著罷。”
樘華抬頭,猶豫了一下,問:“大兄,我想住最邊上那間屋子,可以麼?”
“嗯?為何住那間?”
樘華道:“那邊有株桃樹,樹上繁花正茂,想住那頭。”
顧樘昱見他難得提要求,神色柔和了些,“你想住便住,待會景倉給你換間屋子。”
樘華點頭,露出一個笑容,“多謝大兄。”
“累得臉都白了,快些用飯,待會洗漱完早些歇息。”
樘華點頭。
侍衛長動作極快,樘華用完飯,他已換好了屋子。
見樘華過來,侍衛長問:“公子可要現下洗漱?“
樘華點頭,很快有侍衛抬水過來。
樘華道過謝後,進屋洗漱。
這水要第二日方抬出去,樘華洗漱完爬上床,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仍不敢睡,怕睡過去一覺睡到天明。
好不容易熬到門出現,樘華爬起來,穿上靴子,小心推開門,壓低聲音喊了句,“先生。”
阮時解見他一個腦袋探進來,招招手,“怎麼了,進來再說。”
樘華急切地擺擺手,小聲道:“我大兄就在隔壁的隔壁,先生,今日我不過來了,勞您與陳兄說一聲。”
阮時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哧溜一下縮了回去,門又關上了,牆壁光滑如初。
阮時解眸子霎時變得幽深。,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