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華忙了這麼久, 最大心願就是聽他說一句喜歡。
得償所願後, 樘華瞬間高興起來,眉眼彎成月牙,“你喜歡就好。”
阮時解輕敲了他腦袋一下,“這麼高興啊?有沒有給自己做什麼東西?”
“有, 香雲紗下來後, 我也裁了衣裳來穿, 下回穿給你看。”樘華有些興奮, “先生, 我明天要跟著去彆莊避暑, 約莫去五六日,這段時日我便不過來了,免得被人發現。”
阮時解點頭,“行,我知道了。天氣熱,就算要跟出去玩你也彆亂跑, 提防中暑。另外,千萬彆學人下河遊泳, 野外河流都比較危險,你要是想遊, 下次帶你去遊泳館遊。”
樘華這一年來好歹從一年級開始學起, 無數課本都提醒過不能遊野泳, 不至於還知險犯險, 不過能聽他家先生提一句, 他還是非常高興,認認真真應了,道:“我知曉了。”
今天不用上課,樘華自己看資料,他隻過了初試,還得準備複試。
D大的複試很嚴格,八位老師麵試,還要錄像做記錄等。
陳穗與阮時解不是那種喜歡走後門破壞規則的人,樘華能否考上還得看他自己,憑硬實力過關。
眼看就要複試了,他不敢放鬆,這段時間都在努力背資料,真正學海無涯,什麼時候都沒得放鬆。
阮時解最喜歡晚上陪著安安靜靜看一兩個小時書,要是樘華有什麼問題,也會抽時間跟他討論一下。
樘華這半年來,生意能一飛衝天,少不了阮時解在背後出謀劃策。
樘華認真學習了一個半小時後,阮時解跟他一起去樓下休息。
阮時解給他倒了杯果汁,問:“你那奶兄回來了麼?”
“快了,我已經將令甘華去津口府,等他到了,將事情交接好後,平原便會歸來。正好下半年我要恩考,無心壓在生意上,他回來能幫幫忙。”
“你不是說他已接近二十?他不用成親?”
“我問過他,他說暫時不想成親。”樘華遲疑問:“這有何不妥麼?”
“暫時倒沒什麼不妥,你作為上位者,對自己的左臂右膀總得多關心一下,尤其你奶兄這種身份,在婚姻上頗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你出手會好許多。”
阮時解耐心教他,“你奶兄要成婚了,有自己的家人,慢慢他對人生規劃也會有自己的考量,你身上秘密多,勢力又還單薄,必須防微杜漸,要是他妻子人品有瑕,或者他丈人那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以後可能會埋下隱患。”
樘華聽他意思,猶豫道:“奶兄待我極好,我乾涉他婚姻是否不太好。”
“乾涉他人婚姻好不好得看你抱什麼心思去乾涉,他隨意找一個,你挑選品貌家世皆上乘的閨秀,你覺得哪種結果好?”
樘華點頭,“我明白了,待他回來,我好好與他談一談。”
阮時解見他神色仍不太好,拍拍他肩膀,“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你那邊事業越做越大,無論對誰,都該劃出底線,不然破財還是小事,沒底線容易出大問題。”
樘華聽進去了,“我回去便思考立下規範來。”
“也不用太急,你現在就挺好,給每個手下明確的負責範圍,掌握他們的情況,不得用的人貶下去,得用的人提上來,適當也可以收攏一些人才,不能全依賴你的小廝們。”
樘華點頭,“好。”
阮時解隨意指點了下生意經,他倒不擔心樘華做生意會賠本會遭人背叛等。
在封建社會,樘華的身份便是他最大的底牌,隻要他不往某些禁|區上闖,誰都奈他不何。
眼見到了十一點,樘華回去休息,再次跟阮時解強調他要五六日之後才能回來。
阮時解看著他笑,“知道了,去吧,這陣子小心。”
樘華戀戀不舍地關上門,心裡十分想要麼不去算了,可旨意已接,不好隨意抗旨,且能伴駕乃是榮耀,他此時做生意還多虧皇帝,要是不去也不大好。
天氣熱,伴駕也沒太多事情做,偶爾被皇帝或皇後、太後召去說說話,大部分時間還是跟著其他伴駕侍從一起行動。
樘華這次跟著出來彆的沒什麼收獲,就是新認識了一大批人,皇都裡公侯高官等各家子弟連同他們的親朋好友都認識了個遍,先前有些生疏的同窗情也再聯絡了起來。
這日,樘華又在與昔日同窗與新認識的友人一道飲酒。
戶部尚書夏彪的兒子與他在一起。
樘華名義上是戶部員外郎,乃夏彪下屬,實則卻是二品輔國將軍,有正經封號與俸祿。
在一眾公子哥中,樘華身份最高,出身最好,哪怕隻是郡王府庶子,眾人也隱隱有以他為首的趨勢。
禮部侍郎之子竇點敬了樘華一杯酒,忍不住感慨,“顧將軍您那鏡子真難搶,來這裡之前我娘還去買紗,說想搶麵鏡子,結果香雲紗愣是賣完了,下一批要等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