樘華今天特地來得比較早,晚上六點半就過阮時解那邊了。
年初二這頓飯要順便談事情, 樘華想了挺久, 最終還是阮時解一錘定音, “就在家裡吃。”
“家裡?”見阮時解坐在書桌後麵, 他遲疑地問:“阮哥, 你會做飯麼?我不大會做飯。”
阮時解淡淡道:“會。”
昨晚確定了今天約飯,隻是還沒定地點。
樘華一邊發信息跟陳穗及賀席嶺確定晚餐地點, 一邊從抬起眼睛問阮時解:“那,我過來幫忙洗菜?”
阮時解捏捏他後頸,“不用你,等會兒我讓廚師過來做飯就行。”
樘華真沒想到還有這操作,他們一般叫酒樓的人將席麵送過來,卻極少直接讓人上門家裡做。
他睜大了眼睛, “那這樣豈不是連菜都不必買?”
“廚師們會帶過來, 我們隻要確定今晚吃什麼就行。”
樘華不確定,“大過年的,請得到人麼?”
“請得到。”
得到一係列肯定的回答之後,樘華放下心來。
大冬天, 他其實也不是很想出去外麵吃。
阮時解很快就叫了一整個廚師團隊過來,一行六個人, 除為首那廚師之外, 每個廚師手上都拎著用保鮮箱裝起來的食材, 看起來極為專業。
為首的廚師跟阮時解定下菜品後就帶著人忙了起來, 阮時解則拎著樘華上樓, 讓他們在樓下忙碌。
廚師們手腳極為麻利,不過五分多鐘,樘華就聽到了“滋啦”一聲菜入鍋的聲音,然後聞到了濃烈的香氣。
“好香啊!”
“餓了?”阮時解從小冰箱裡給他拿蛋糕與水果,“餓了就墊墊。”
“算了,我還是留著肚子等會兒吃大餐好了。”
樘華挨著阮時解坐,“阮哥,你們公司的訂單談下來了麼?”
他說的是阮時解上回接到的那個國際大單子,阮時解道:“談得差不多了,等過完年大家抽出手來就可以正式跟進這個單子。”
樘華立即問:“那你還要出差麼?”
阮時解抬頭,對上他眼巴巴的神情,伸手捏捏他的臉頰,眼睛含笑,“這麼不想讓我出差?”
樘華臉頰被他捏得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這不是正常的麼?我們好不容易確定關係協議,怎麼可能想讓你出差?”
他在阮時解麵前向來坦蕩,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毫不避忌,“阮哥,出差麼出差麼?”
“不出。”阮時解道,“就算要出差,我也會儘量讓手底下人去。”
“說好了啊。”
阮時解彈了彈他的額頭,“要不要跟你拉個勾?”
樘華認真想了想,伸出白皙清瘦的修長手指,“拉吧。”
阮時解笑了,“樘華小同學,彆那麼幼稚。”
樘華不由分說勾住他阮哥的手指主動拉了一勾,他倒不是像小女生一樣相信那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什麼的,隻是剛在一起,他像得了肌膚渴求症一樣,恨不得時刻黏著阮時解,每一寸皮膚貼在一起才好。
兩人在樓上,樘華像個糖糕一樣單方麵黏黏糊糊,房子的智能控製發出有客人到訪的提示,阮時解點開屏幕,見陳穗和賀席嶺已經到了,就站在門外。
阮時解按下開門鍵讓他進來,同時站起來,“你陳哥他們來了,我們出去迎接一下。”
樘華忙跟著站起來,穿上棉拖,和阮時解一塊往樓下走。
賀席嶺跟陳穗已經進到客廳裡了,賀席嶺手裡拿著個大果籃,見到他們便笑道:“新年快樂!”
樘華忙跟他們互道新年祝福,並極有眼色地接過了他手中的大果籃。
賀席嶺:“裡麵的葡萄酒我換了一支,是八五年的波爾多紅翡,等會兒就可以喝了。”
樘華並不清楚八五年的波爾多紅翡是什麼,不過不妨礙他知道這是瓶好酒,忙應下,“哦。”
幾人坐在客廳裡說話,廚師們正在廚房裡忙碌著,一陣陣濃鬱的香味從裡麵傳出來,還有廚師已經幫他們擦桌子擺盤。
七點二十多分,廚師們將十個菜全做了出來,為首的那個廚師出來跟阮時解說了一聲,他們就準備回去了。
阮時解出去送他們,陳穗去洗手去了。
屋子裡沒有外人,賀席嶺看了眼樘華,趁著陳穗和阮時解不在,湊近小聲問道:“你小子可以呀,什麼時候表白在一起的?”
樘華臉有些紅,“就除夕夜。”
“嘖。”賀席嶺對他的果決表達了充分的讚賞,“你以前不是還問過我怎麼追阿穗的嗎?那些法子你用上了沒?”
樘華搖頭,當時話趕話趕得太緊了,他什麼浪漫的法子都還沒來得及實施,就乾巴巴地問出來了。
賀席嶺一直想看阮時解被求愛的那天,奈何沒等到,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你隻是簡簡單單的問他要不要在一起,他答應了你們就在一起了?”
樘華耳尖有些熱,小聲說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