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燦燦的確是個標準的吃貨,而且他自己反倒覺得他這樣才正常。
畢竟生出靈智多年,光聽說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好吃了,偏生嘗不到。他這樣的已經是極為夠自製力強的了,差些的估計能把自己淹在食物堆裡麵吧!
他才變成人沒幾天,吃過的東西不多,好不好吃也全憑著是自己的主觀意見,根本沒有對比。
當然,也就不太挑。
就像一個人第一次吃糖的話,隻要是甜的,他或許就覺得不錯。但如果吃到更高品質,更好吃的糖果,先前吃的就會覺得不好吃了。
現在的白燦燦還是隻嘗過白家菜和一些糖葫蘆之類小吃的白燦燦,口味不夠挑剔,基本隻要不是難吃到一定份上,或者不合他口味的東西,在他看來都是美食。
實在好哄,不,是好應付得很。
銀月樓的食物不如白家做得精致,或許也是因為他在白家吃的是家主吃的東西,而銀月樓這裡隻是弟子,還是新來的弟子的大鍋飯的原因。
但味道卻還算不錯,食材顯然也是新鮮的。
“大鍋飯能做到這個水準,算是不錯的了。”白燦燦在這方麵沒見識,其他幾個人卻有,此刻紛紛議論了起來。
“除了擺盤不怎麼好看,其他的沒一點兒問題。看來外麵傳得果然沒錯,銀月樓待遇特彆好。”
“唉,我本來是衝著晏樓主來的,結果現在……估計是遠遠看一眼都不一定能看到。”
眾人不由想起了一個問題,晏煜現在醒了沒有?
“應該還沒有吧,沒聽說他醒了。”
說這些的時候,在場的人全然沒有想到,話題的主人公就在這個院子裡,還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晏煜醒來就發現情況不對,他似乎不在身體裡麵而是在一株含羞草裡。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小弟子住的地方,他沒來過),也沒個人過來(最近這個院子沒住人,有防塵陣,也不需要清掃什麼的),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等來了人。
看到自己的徒弟和季管事,晏煜便知道他應當是在銀月樓裡。如今聽了他們的話,也大概明白,自己的身體現在應該被帶回了銀月樓。
晏煜放心了些許,沉下心繼續溫養自己的神魂。
白燦燦等人則繼續聊著。
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正是氣呼呼的喻子昂。他剛剛聽季管事說了白燦燦等人來自哪裡,是哪一家出來的。
也因此,知道了白燦燦不是恰巧跟那個姓白的瘋子一樣是五靈根,一樣是姓白,而是壓根就是一個人。
臨風城白家出來的大少爺,那個傳言中因為要來銀月樓,生生嚇瘋了的人。
喻子昂得知真相的時候,險些想把剛才的自己嘴給捂住。
他說了什麼?
他竟然誇白燦燦眼光好夠聰明,這也就罷了,他還是用得白燦燦本人來對比舉得這個例子。
這幸好是白燦燦他們不知道此事,不然他這個小師叔不是顯得很像一個傻子?
喻子昂惱怒的衝了進來,又想起若是直接問起這事,不就代表剛才他說的就是白燦燦,然後大家都知道了?
但他確實很想知道,白燦燦為什麼‘瘋’了,又怎麼好了。
那傳言是怎麼回事兒?
真的還是假的。
怎麼會傳成那樣……
他風風火火的,晏煜現在又長在路邊,竟然險些給他踩到。不由有些皺眉,雖然他現在沒眉吧,但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
晏煜心說,他這小徒弟果然還是不夠穩重,太乍忽了。
以後得改改他這性子。
裡麵還在說著故事。
其中一個高聲道:“我就是衝著晏樓主來的,哪怕他現在這樣了。”送來的飯食裡麵加了酒,說是第一天,歡迎他們來銀月樓的。這位主兒顯然有些喝多了,一句話不停的重複。
“不管怎麼樣,希望我們在銀月樓越來越好,希望有一天我能看到晏樓主真人,一眼也好。”
“年少時的夢啊,夢啊!!!”
喻子昂聽著不由得有些與有榮焉,他的師尊就是這麼厲害的一個人。
這時裡麵有人笑著問白燦燦,他是為什麼來的。
喻子昂頓時豎起了耳朵。
來了,不用他去問,就能聽到了。問這問題的人是誰,他一定要獎勵一下。
屋裡麵,聽了這話白燦燦笑了,“我的故事可就‘有趣’多了。”
“說出來才知道有沒有趣。”都是半大的少年,剛來銀月樓的興奮,再加上酒的助興,這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說說說!”他們催著白燦燦。
白燦燦抿了一口桌上的酒,覺得完全喝不出來以前的主人說的什麼入口醇香,回味甘甜,總之不大好喝。
他放下酒杯,正好說起原主的故事。
這一下,喻子昂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他站在院子裡沉默了一會兒,完全沒了來的時候的怒氣與不甘還有一絲覺得丟臉的複雜心態。
然後轉身出去要走,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大師兄。
兩人對視了一眼,喻子昂沒有驚動屋裡的人,走了出去,喊了聲,“大師兄。”
段悟跟他過來,是怕他一時衝動又做什麼。畢竟自從師尊出事之後,小師弟就越發的情緒化。
如今見他忍著沒鬨起來,很是欣慰,“不錯。”段悟點了點頭。
對著他關愛的眼神,喻子昂有些不好意思。
恰逢裡麵有個喝多了嘴上沒把門的,驚奇的表達著自己的不解,“兄弟,我看你挺厲害的啊,怎麼被欺負得那麼慘。”
“你這話怎麼說的。”另一個人接話比白燦燦還快,“畢竟是父母呢,他能怎麼辦。而且就他那修為,夠人家一根手指頭的麼?沒聽到挨了一頓打,又餓了三人,就險些把自己折騰死麼。”
白燦燦心說不是險些,原主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