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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戰比任何一場戰鬥都要精彩,炸彈和飛刀滿世界亂拋,沈希甚至在懷疑為什麼周圍人聽不到這些聲響,難道是被什麼裝置給擋住了?
沈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既然太宰治說了獄寺不會贏,那麼他絕對贏不了,這種已經知道結果的戰鬥也沒有必要看下去了。
“去哪裡?”太宰治第一時間注意到沈希。
沈希想了一下,“出去看看。”
“不要走的太遠。”
應了一聲後轉身離開,沈希一邊走一邊戳著自己的手機,貪吃蛇已經被太宰治卸載了,因為太宰覺得自己一直玩遊戲不理他是一件相當可惡的事情。
好吧……那就換一款遊戲好了,反正他什麼都能玩。
漆黑的夜晚不看路一直看手機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沈希在拐角和一個人撞上,對方直接被撞倒在地,手中的東西撒了一地。
“嘶……疼疼疼。”
路燈下沈希眨眨眼睛,“啊,抱歉,你沒事吧。”
對方掙紮著站起來,“資料資料!”
沈希蹲下身子幫他撿起資料,看著完好的資料,那人欣慰的點頭,一副實在是太好了的模樣。
“我因為這個時間沒有人會在,抱歉。”沈希再次道歉。
沈希的禮貌是融進骨子裡的,這是小姨用幾年將他掰正的結果,不管想的如何,必須要學會作為人基本的準則。
“我也有錯,我急著走路沒有看前麵,我有些急事……我得走了。”
沈希就這樣看著他抱著資料匆忙的離開,片刻後他轉頭看向巷子裡,“所以你在這裡乾嘛?”
白發的幽靈小秘密的從巷子中走出來,“小正還是這副樣子啊。”
“小正?”沈希看著幽靈,“你是在跟蹤他嗎?”
“隻是碰巧而已啦。”
沈希看著他,片刻後他點點頭打算直接離開。
“你信了?”幽靈有些哭笑不得,“你不多問兩句嗎?”
沈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多問兩句?和我有關係嗎?”
沒關係。
這個人相當獨,即使現在身為綱吉的老師,但他依舊不把自己當作彭格列的一員,他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看著事情的發展,隻要不涉及到他那就是不參與不關注。
“難道你就不會感覺到孤獨嗎?”
沈希抬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這樣一直一個人行動,完全不參與集體,不會孤獨嗎?”
“你的意思是我會孤獨是因為沒有同伴?沒有能夠和其他人一起去行動的事情?”
沈希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他長到這麼大都是獨來獨往的,除了學習之外,似乎隻有自殺,根本沒有和另一個人塑造什麼關係的樣子。
但想想,參與集體,和其他人一起行動,無聊且浪費時間。
小姨經常為他擔憂,沈希並不理解這種擔憂,單獨一個人行動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太宰治是意外的驚喜,如果沒有……雖然可惜,但也不是必須的。
白發幽靈無奈的看著他,“真是一個相當聽不進彆人話的家夥啊,太宰先生一直帶著你是不是很心累?”
“沒有吧。”太宰應該玩的很開心才對。
“不是這方麵啦,算了,反正你也不會理會,吃棉花糖嗎?”
“不吃。”
直接拒絕幽靈的棉花糖,沈希朝著前方繼續行進,幽靈看著他的背影,片刻後咬了一口棉花糖,甜膩的味道從他的口中蔓延,他決定跟上去看看。
對於將十代目教導成如此模樣的兩位神秘的老師他真的很好奇。
太宰治出現在三年前,具體情報以及現階段的接觸他已經大體知道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沈希,他並不清楚。
唯一一次接觸是他跟著自己期望著自己發瘋將他殺掉,發現情況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這人就離開了。
說實話他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性格,懷著什麼心思。
沈希踏上了一座橋,橋的兩旁亮著一盞昏黃的路燈,仿若傳說中的奈何橋。沈希站在橋上靜靜的看著水麵,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要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本來就是黑暗,何曾向往光明?
路燈忽閃了兩下,沈希的身影若有若無,在那一點點的光亮中,幽靈看到他突然翻躍護欄,跳了下去。
嗯?跳了下去?
幽靈眨眨眼睛,然後默默的退後,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果然還是不理解他的腦回路,為什麼看到一座橋看到一條河就去跳呢?明明應該清楚,死不掉的吧,即使如此為什麼還要嘗試?
……
獄寺果然輸了,他想要用生命去拚的時候被綱吉直接教訓了,十代目的教誨讓他眼淚汪汪哭成一團,接著才想起……太宰治就在旁邊。
顫巍巍的將頭轉過去,卻發現太宰治早就走了。
“咦?太宰老師呢?”
綱吉想了一下,“似乎結束的時候就離開了,而且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真……真的嗎?”獄寺天真的詢問,“那,我能夠逃掉太宰老師的特殊訓練嗎?”
殘忍的直接將獄寺的夢想打破,綱吉攤手道:“完全不可能吧,太宰老師心情好不好和你要不要受到訓練不是一碼事啊。”
獄寺:……十代目,紮心了。
另一邊,太宰治一邊看著手中的定位一邊朝著黑暗中走去,定位是太宰治裝在沈希衣服紐扣上的,他的身上也有,但沈希從來都不會看他去了哪裡。
順著河流往下走,一直走過好幾座橋,太宰治成功發現了**坐在椅子上的沈希。
太宰治悄悄的從他的背後走過來,卻被沈希直接抓住,沈希看著他,“你在乾嘛?”
完全不當作計劃失敗,太宰治從背後撲倒沈希身上,將他的頭發揉的一團亂。
“撿到一個華麗的寶箱,裡麵一定有漂亮的寶石,和亮晶晶的金幣!”
“說不定裡麵隻有破破爛爛就快要腐爛的塑料。”
“不可能。”太宰治堅定道:“因為沈希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寶藏。”
沈希看著他,“那好吧,是寶藏。”
結束胡鬨,太宰治坐到沈希旁邊,看著他**還在滴水的衣服。
“跳河了嗎?像是一隻從河中爬出來的水鬼哦。”
沈希聞言看著自己,“有這麼狼狽嗎?”
“有。”太宰治將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裡包恩馬上就回來了,到時候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我們出去玩兒吧。”
沈希眨眨眼睛,“這算是正常人之間的集體活動嗎?”
“唔?為什麼這樣說?”
“剛才我遇到了幽靈,他問我,一直這樣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一個人建立關係,不參與任何一件事,會不會感到寂寞。”
沈希沉思,“真的是因為這樣嗎?隻要和彆人一起行動,就不會孤獨了嗎?”
“這個的話,還好吧。”太宰治看著天空,“不過,你也不是獨來獨往啊,你不是有我嗎?”
“所以我才問你這算不算是正常人之間的集體活動。”
太宰治看向他,“沈希,不要覺得疑惑,沒關係的,因為……我們本身就無法和其他人建立穩定的信任關係。”
因為他們都是怪物,非人的怪物又怎麼和人類在一起呢?
隻有怪物和怪物在一起,才能掩飾掉這些東西。
“是這樣嗎?”
“你自己應該更明白才對,對於其他人的感覺,對那些人帶著怎樣的情緒波動。”
沈希點點頭,“但是小姨有說,希望我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人。”
“難道不是我嗎?”
“是你嗎?”
“絕對是啊!”
沈希點點頭,“那好,這樣小姨就不會一直擔憂我會不會一直一個人了。”
太宰治失笑,“因為那是你的媽媽,作為媽媽當然會擔心自己的孩子。”
“那不是媽媽,是小姨。”沈希看向太宰治,“我還記得媽媽的樣子,不是那個女人,是生下我的女人,和小姨不一樣,媽媽她……也很愛我,但是她教我的和小姨不太一樣。”
太宰治很少聽沈希講起自己以前的事,他能夠主動提起他當然會認真聽。
“小姨告訴我,作為一個人要讓自己融入這個世界裡,所以要禮貌謙和,但媽媽和我說,想要的東西一定要緊緊攥在手裡,就算是爛掉也不能給彆人。”
太宰治心裡咯噔一聲,這似乎和赤司夫人說的不太一樣。
在赤司夫人口中,沈希的父母是一對璧人,母親是溫文爾雅的大和撫子般的女人,但在沈希口中,這位母親卻並不是如此。
“沈希,她是什麼時候和你說的這句話?”
沈希記得並不太清晰,因為他的年紀太小,但因為母親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冷漠,讓他將這句話硬生生的印入腦子中。
“小希,你要記住,不要做一個溫柔的人,因為溫柔的人會受傷,你長大後要當一個壞人,想要的東西緊緊的攥在手裡,就算是爛掉也不能給其他人,明白嗎?”
沈希伸出小手拉住她的手,輕聲喊著她媽媽,詢問她怎麼了。
女人揉揉他的頭發,“小希,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一直幸福下去。”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