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我不會拋棄你。”
……
如果能回到過去,沈希非常想問問太宰治的這個朋友,他是不是也覺得死亡的魅力太大,所以才會直接拋下所有人離開,追求最美好的幸福。
每次提起這個朋友太宰治都會很難過,這是他沒有參與過的太宰治的過去。
不管是悲傷還是開心都不是因為他,而是一位過去的友人。
沈希並不是很在意太宰治的朋友是誰,過去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討厭太宰治露出那樣的表情,太宰治應該永遠自信,永遠歡脫,而不是悲傷。
“太宰先生?你怎麼還沒下去?”十束多多良牽著安娜站在二樓樓梯口,“還有沈先生,一起下來吧。”
沈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樓梯口,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等太宰治。
“哦,就來。”太宰治連忙跟上去。
太宰治追上沈希,“沈希?”
“嗯?”沈希偏頭看了他一眼,“不是下樓嗎?”
“抱歉!”太宰治雙手合十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最近這段時間我壓力有點大,所以說了一些沒過腦子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在意!”
“我怎麼可能放棄你。”
落到他手裡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就算是玉石俱損那也是他的!
沈希收回視線,“不需要道歉。”
太宰治抓住沈希的手,“我有時候會感覺這一切都不怎麼真實,不管是莫名其妙到了其他世界,還是遇到你,所以……”
“我也說了,不需要道歉。”沈希道:“最起碼在我這裡,你永遠不需要道歉。”
太宰治將沈希放開,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們走吧。”
“嗯。”沈希走上樓梯,“以後你可以和我說說你那個朋友。”
“織田作之助嗎?”
“對。”沈希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做了什麼事情?說不定有一天我能見到他。”
沈希沉默片刻後點頭,“說不定……”
太宰治聞言笑出聲,“嗯,好吧,他以前也是個殺手,很厲害的那種,但是有一天,他放棄殺手的工作決定不再殺人,還收養了好幾個孤兒。”
“收養孤兒……唔,不殺人的殺手嗎?”
“不對,是不殺人的港黑底層成員。”
太宰治跳下樓梯,“草薙先生請給我留一杯酒!”
不殺人的港黑底層成員?沈希看著太宰治做到吧台上向草薙出雲喝酒,腦中開始一點點整理已有的資料。
太宰治的朋友織田作之助已經死了,時間為四年前太宰治18歲的時候,同年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
對於首領放棄手下追求更高的利益表現的相當不屑。
一個救助孤兒不再殺人的前殺手現港黑成員,原因不明,但這是既定事實。
織田作之助死亡後也沒有聽說過他曾經收養的孤兒的消息,大概率也一起死亡。
以及太宰治曾經無意提到過的異能開業許可證……
是森鷗外想要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所以犧牲織田作之助導致他收養的孤兒被殺,間接導致織田作之助死亡嗎?
因為一個不殺人的底層成員無法製造足夠的利益,所以犧牲起來根本心疼,唔,原來如此,其實森先生才是最大反派啊。
那麼他就想不到太宰會因為這種事情離開港黑?這種犧牲到底有沒有必要?
還是說他本來的計劃就是趕走太宰治……
“沈希?快來,草薙先生給你準備了果酒。”
“嗯。”沈希走過來接過草薙出雲給他的果酒,小聲道了聲謝,沈希微微抿了一口。
葡萄味?他還以為又是紅豆沙。
“什麼味道?”
“還好。”沈希看著杯中的氣泡,“沒什麼酒精味。”
太宰治眨眨眼睛,然後好奇的將沈希手邊的果酒端起來喝了一口,“這難道不就是果汁嗎?”
“還是放了一些酒的。”草薙出雲坐在吧台裡歎了口氣,“雖然隻有一點點,畢竟是你告訴我沈希不能喝酒,很少酒精就會醉倒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來來來,看這裡。”十束的聲音傳過來。
沈希和太宰治同時轉頭,哢嚓一聲,十束拍下他們的照片,在幾秒鐘後他就看到了成片。
太宰治鳶色眼中的笑意還沒有逝去,比起看鏡頭他更像是在看沈希,至於沈希,他雖然回頭了但視線也沒有注意鏡頭。
而且在定格的時候,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溢滿了冷漠,這可比他們平時相處的時候明顯多了。
“拍了什麼?給我看看。”太宰治喊道。
“不,抱歉。”十束多多良笑著刪掉了剛才的成片,“剛才手抖拍花了,下一張我一定會拍出完美的照片來!”
就在所有人笑鬨著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周防尊出現在門口。
“尊你回來了?事情解決了?”
周防尊直接進門,“沒有,進來吧。”
“咦?尊你帶人過來了?”
跟在周防尊後麵的是坐在輪椅上的綠王,灰王站在綠王身後,至於青王,他純粹是不放心跟過來的。
也就是說,七大王權者,四位王齊聚在吠舞羅。
“他說是來找你的。”周防尊有些不耐煩,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往他的領地跑。
太宰治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要一起來喝一杯嗎?”
綠王微微勾起嘴角,“不勝榮幸。”
……
綠王比水流是一個樣貌上相當無害的青年,尤其是他坐在輪椅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病弱的感覺,會讓人放下心底的警惕徹底相信的類型。
他們之間的談話並沒有避著任何人,實際上本身青王就不會讓他們單獨相處。
不管是比水流還是太宰治那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所以,你來這裡是乾什麼?”太宰治喝了一口酒,“難道是因為同為病友來慰問我?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客氣了。”
比水流微笑著聽他胡扯,“比起這個,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嗎?”
太宰治聳聳肩,“我不是說過嗎?我叫太宰,太宰治。”
“是嗎?那好,太宰先生。”比水流道:“我可以問一下你是如何查到那些組織位置的嗎?”
太宰治眨眨眼睛,“就是病毒嘍。”
“但我在來之前檢查過你說的那個病毒,那隻不過是普通的病毒而已,完全沒辦法找出對方的位置。”
綠王聲音低沉,“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閣下是如何憑借這個幾乎沒什麼用處的病毒找到那個人的所在地?”
“還有,之前太宰先生曾經說過自己是電子白癡對吧。”
太宰治晃著手中的酒杯,好問題,他是怎麼找到那個人的位置的,當然是因為……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家夥在什麼地方。
他雖然會計算機沒錯,對這些東西也有一定涉獵,但也就是給沈希手機裡裝個未成年係統這樣的程度,在原本的世界都不夠看,更彆說在這個未來式的世界裡。
至於和那個人的視頻通訊當然是偽造的,那隻不過是個為了錢來演一出戲的小人物罷了。
也就是說,通訊是真的,位置是真的,隻有病毒是假的。
綠王低下頭,“太宰先生可以考慮一下怎麼回答我,時間還很寬裕。”
既然你上來就告訴黃金之王我能夠幫你們解決背後的難題,那麼比水流選擇的攻勢便是直接將疑點扔出來,告訴他,這些事情我也能做到,逼他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導自演。
這個人手上的牌太多太重要,隻能一點點撬開這層堅硬的殼。
太宰治笑了起來,看上去對於比水流的疑問相當不在意,“草薙先生,給綠王上一杯水。”
“我也要。”沈希插了句話:“剛才的果酒有點澀,我想喝杯清水。”
“嗯嗯,沈希也要!”太宰治非常淡定的加上一句。
接過清水,綠王小聲道謝,“感謝,那麼太宰先生,對於這個問題你沒有解釋嗎?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斷定,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
“你是這樣認為的?”太宰治將空掉的酒杯放在吧台上,“這樣未免有點過分吧,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成是我乾的,我隻是一個可憐的重傷人員。”
“甚至在前幾天都是昏迷狀態。”
“像太宰先生這樣的人,隻要醒過來必然會造成可怕的影響。”
“太客氣了,比不過綠王。”
沈希喝了一口清水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對於他們暗地裡的意思沈希倒是能聽的明白,但聽得明白並不代表他樂意聽。
“真奇怪。”沈希開口道。
“哦?這位先生,哪裡奇怪?”綠王看向沈希。
沈希看著還剩下一半清水的水杯,“一般來說,如果請人幫忙的話不應該說好話嗎?為什麼你一開口就是挑釁和威脅?”
“那是因為他本職就是反派,改不掉的。”
太宰治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