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看上去玩的很開心啊, 但比起這個太宰君是不是要和我解釋一下他是誰, 為什麼會在你的辦公室。”
森鷗外看著還在幸災樂禍的太宰治, 一副無奈的樣子,但他的眼中相當嚴肅,完全就是你不解釋那麼這件事就過不去的態度。
“沒有沒有。”太宰治瞬間收起笑容, “可能boss不信, 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他, 完全不認識!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 差點把我嚇死哦。”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 “五分鐘之前我剛從太宰的辦公室出去,確實隻有太宰一個人。”
既然中原中也都這麼說了, 那麼就說明太宰治並沒有說謊, 他真的沒有領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回港黑。
“那麼……這位先生。”
森鷗外微微皺眉,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能這麼平靜?這種完全毫不在意的態度實在是有些耐人尋味,他到底是單純的不在意,還是懶得理他?
“先生你是誰?為何要闖進這裡來?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我會給你免費叫警察哦。”森鷗外笑著說,聲音溫和,怎麼聽都像是一個大好人。
沈希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墨點, 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這位先生?”
“地下組織港口黑手黨的boss竟然會叫警察嗎?”沈希放下自己已經不能挽救的衣裳下擺,“森先生的大膽程度真是超出我的想象。”
森鷗外眨眨眼睛, 他收起笑臉, 一副茫然又無措的樣子, “你認識我?”
“不算認識, 隻是知道而已。”沈希似乎壓根不在意自己說出了什麼可怕的言論, 畢竟對他來說,這些事情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哎呀哎呀,這下子公平了,這種明明自己不認識但是對方卻認識並相當了解自己的感覺。
“對了boss,這位就是我昨天晚上和你彙報的人哦。”太宰治舉起手來,“他自己找上門來了我是不是可以不調查了!”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出去喝一杯。
直接無視這種時候還在講條件的太宰治,森鷗外微微皺眉,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此大膽的闖進港黑總部到底是為了什麼?
“閣下到底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沈希重新低下頭,“因為門口的人不讓我進來,我就稍微饒了下路。”
“所以?”
“所以我就在這裡。”沈希聲音中帶著坦然,“畢竟是你們不讓我進來的,這不是我的錯。”
眾人:……
這樣理直氣壯的將過錯撇到彆人身上,這根本就是太宰先生的翻版吧!
“太宰君?你說呢?”森鷗外看向書桌後的太宰治。
此時的太宰治還在研究手中的鋼筆,聞言才抬起頭來,“boss你在說什麼?我還在被劫持中,都要怕的瑟瑟發抖呢。”
中原中也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為什麼他的搭檔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丟人了!
“先生你就不怕我現在讓他們開槍,就算是你的異能再強也無法抵擋吧。”
沈希歎了口氣,他一把拽過在旁邊摸魚的太宰治擋在自己麵前。
“就這樣吧。”沈希將下巴抵在太宰治的肩膀上。
“現在我的異能失效,根本無法反抗,隻要你們開槍那我就必死無疑,但是……”
沈希將但是這個詞咬得很重,低沉的音色讓這句話顯得格外陰鬱。
“但是,擋在我麵前的太宰治也會死,你們會怎麼選擇?讓他陪我一起死?如果是做出了這個選擇的話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相當期待以這種方式死去。”
沈希說話的時候是抵在太宰治的耳邊的,比起門口的人,他能夠聽到的更加清晰,他的氣音落在自己耳邊,帶著莫名的輕佻,明明是相當冷漠的聲音怎麼會感覺這麼挑釁。
“所以,選擇吧。”
現場一片安靜,中原中也覺得這簡直就是場鬨劇,一個陌生人突然挾持太宰治,還說什麼可以殺死他,但是要太宰給他陪葬。
這家夥難道是太宰治的仇人嗎?但這家夥說起太宰治的時候很明顯比起敵人更像是朋友啊。
而且太宰那個家夥,人家都說要他陪葬了,這家夥還是一臉不痛不癢的表情,甚至好像還很期待?你期待個什麼鬼啊!
“我想,我們並沒有到這種你死我活的程度才對。”森鷗外笑眯眯的說:“我現在就讓這些人離開,我們可以當朋友而不是敵人。”
太宰治很明顯的聽到了這人的一聲歎息,但這聲歎息純粹是因為可惜。
可惜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去嗎?
“既然這樣,那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太宰,要一起出去玩兒嗎?”
太宰治搖搖頭,“不要,我現在是一個工作人員,如果被炒魷魚的話我就沒有工作了!”
“唔?這樣。”
沈希小聲呢喃一句,“那就沒辦法了。”
一把將太宰治推到前方,太宰治差點一個沒站穩摔到中原中也身上,這個動作讓門口的人瞬間湧了進來,太宰治隻看到身邊不停的有人擠進來。
在森鷗外的攙扶下太宰治站起來,回過頭的瞬間隻看到了那人從窗台躍下的身影。
森鷗外走到窗口往下看了一眼。
“太宰君,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我並不認識他啊。”太宰治無辜的說:“我也是個受害者。”
森鷗外瞥了他一眼。“中也君,拜托你了。”
“是。”中原中也轉身離開,他領著一隊人出了大樓,森鷗外的意思他明白,畢竟是在彆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闖入了港黑總部,必須用行動表示他們的態度。
看著中原中也離開,森鷗外笑著說:“太宰君,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
“聊一下為什麼那個人認識我們,或者為什麼他哪裡也不去,卻到了你的辦公室。”
太宰治看著森鷗外,片刻後笑起來,“好啊好啊,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呢。”
關於那個突然出現的有趣的人,太宰治心想,或許,他能夠給自己帶來改變也說不定。
但首先應該解決的帶著懷疑態度的boss。
……
其實沈希並沒有跳下去,就像是他本身不是從樓下爬上來的。按照路線原路返回而已,並沒有多難,順著牆壁一點點走動著,沈希漆黑的雙眼中相當空洞。
幽深的巷子層出不窮,說實話港黑相當大,比起總部他們的成員遍布整個橫濱,很大一塊區域都是他們的領地。
所以有時候在這裡走走會收獲相當有趣的事情。
比如正在建築門口掃地的織田作之助一枚。
“喂。”沈希跳到織田作之助麵前,“你在乾什麼?”
被嚇了一跳,織田作之助眨眨眼睛才發現是沈希,“是你啊,就像是你看到的,我在掃地。”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掃地?太宰都有自己的辦公室,你沒有嗎?”
沈希並不了解織田作之助,他唯一知道的事情都是太宰告訴他,或者是他從太宰的話裡推測出來的,其他的他不知道也不在意。
“不一樣,太宰是乾部,我隻是一個底層成員,所以一直做一些雜事。”織田作之助這樣說。
實際上很多人都奇怪為什麼他能夠和太宰治做朋友。
畢竟一個是港黑最年輕的乾部,前途無量,而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成員罷了。
這樣的底層成員在港黑有成千上萬個,普通的仿佛是海裡的一滴海水,沙灘上的一粒沙子。
甚至大多數人會覺得他沒有資格做太宰治的朋友。
沈希背著手看著他,“這樣啊,需要幫忙嗎?”
“如果你不隻是說說而已的話我會更高興的……”織田作之助無奈的看著他,“不需要這麼禮貌,如果我真的讓你幫忙怎麼辦。”
沈希想了一下,“是嗎?”
“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織田作之助指著他衣服下擺的墨點,“是墨水?”
“啊,這個,”沈希拽著自己的衣服,“太宰似乎並不喜歡它們,然後它們就變成這樣了。”
“太宰是小孩子嗎?”織田作之助有些震驚的說:“不過想想似乎太宰確實能乾出這種事情來。”
沈希讚同的點點頭。
“太宰就是個小朋友,還是那種找不到家長都不會喊人的小朋友。”
織田作之助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你這樣說太宰他知道嗎?”
“沒什麼差彆吧。”沈希道:“對了,可以借給我一點錢嗎?衣服被太宰毀了,沒有可以換洗的。”
“為什麼不去問太宰要?”
沈希沉默片刻,“唔……所以是不可以嗎?”
“那你來之前為什麼不做好準備?這樣也不會窮途末路成這樣。”織田作之助教育著這個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借錢這種事情真的不太好。”
沈希乖巧的聽著他的教訓,“嘛,我也沒想到會來這裡,意外這種事情不是我可以把控的。”
說實話沈希並不缺錢,屬於沈希的賬戶上幾千萬日元還是有的,雖然不太多,但赤司家也不會短了他這個養子,但很可惜,那些錢不能在這裡用。
“那你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沈希看著他,“要不你幫我介紹一下,我可以加入港黑的,港黑不要身份證明吧。”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沈希轉頭看了一眼,一隊黑衣人跑過來,看到他的瞬間就定位了位置,看樣子是直接搞了通緝令嗎?
“織田作再見。”
織田作之助茫然的看著沈希來了又走,期間的對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直到那支隊伍過來並詢問他情況織田作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