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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誰先來講故事?數字一嗎?”國木田獨步看著周圍,“誰是數字一?”
“是我。”與謝野晶子將手中的卡牌往桌子上一推,“好吧,就讓我來開頭,讓我想想該怎麼說。”
“相當期待呢。”太宰治用兩根手指夾著卡牌笑得很開心。
沈希湊過去看了一眼,數字七,所以這群人真的是完全忘記了太宰治是多麼擅長作弊的一個人,讓他發牌,他能準確的把他想要的數字發到所有人手裡。
“兩年前,也是這樣一個雪天,我看了報紙發現附近有一個飯店發生爆炸,其中死傷者七人,下班的時候我打算著以幫助司法解剖為借口,將所有往生者和幸存者解決,所以就順路去了一趟。”
“這個事件我知道,在當時引起了轟動。”穀崎潤一郎道:“據說是飯店裡的服務員因為老板扣了她一半的工資一時氣憤報複社會。”
“這不重要啦。”與謝野晶子繼續道:“重點是我到現場的時候,那片雪地已經因為爆炸變得又臟又黑,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在不遠處,有一個女孩站在還乾淨的雪地裡。”
“她穿著一身白裙子,身上滿是血跡,還穿了一雙紅鞋子,手中舉著一把白色的傘,就一直站在那裡,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變成恐怖片的節奏了!”太宰治歡呼,“現在是恐怖時間。”
“太宰彆打岔!”與謝野晶子瞪了太宰治一眼,接著繼續說。
“我過去問她怎麼了,沒想到她看到我就一直在哭,並不斷的哭著說救救她。”
與謝野晶子頓住,“於是,在此提問,這個女孩是誰?”
周圍一片安靜,三秒鐘後眾人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
“咦?結束了?我還以為會發生相當恐怖的事情呢。”
“真的結束了?好奇怪啊,完全沒有線索怎麼猜。”
與謝野晶子壞笑,“要是都和你們說了你們還猜什麼,之前穀崎也有說過,店內爆炸的原因是服務員不滿老板報複社會嘛,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失蹤的食客裡有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哦。”
“數字二是誰?快接著猜!”
中島敦一臉懵逼的把手中的卡牌扔出來,“我,我是二,但我總覺得很奇怪啊,為什麼冬天下著大雪,女孩要穿裙子,還打著傘?然後,我覺得女孩是想求救吧。”
“唉?阿敦怎麼得出的結論?”眾人好奇。
中島敦眨眨眼睛,“因為很顯眼,讓自己這麼顯眼的話,一般就是求救吧。”
“切,真無趣。”與謝野晶子吐槽。
“抱歉!”
泉鏡花將數字三扔出來,她一臉嚴肅,像是猜到了真相一樣。
“穿著紅衣服是在偽裝自己,手中的傘是藏起來的武器,哭泣是讓周圍的人產生同情心,對她放下戒心,所以,她一定是一個隱藏中的殺手,目標是與謝野醫生。”
眾人靜靜的盯著泉鏡花。
“我猜錯了嗎?”
“不不不。”眾人搖搖頭,“一般人真的不會猜女孩是殺手。”
“雖然這個猜測很有趣,但還是錯誤的。”與謝野晶子歎了口氣,“為什麼兩個人了都沒有猜那個女孩是鬼怪的!虧我還把你們往這方麵引導!”
誰都沒有發現,在與謝野晶子說出鬼怪的瞬間,國木田獨步像是抖了一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卡牌,上麵的數字四就跟嘲諷他一樣。
“所以呢?繼續猜!數字四是誰?”江戶川亂步看戲一樣愉快的拍著桌子。
“是我。”國木田獨步咳嗽一聲,他將手中的數字四扔出去,“對於這個事件……太宰!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太宰治眨眨眼睛,“咦?關我什麼事?”
這個滿腦子繃帶的海藻腦袋!在一瞬間就把自己裝扮成無辜者的模樣,真是恨不得將他摁在下水道裡讓他因為漆黑和惡臭淒慘的喊著救命!
“現在的線索太少,隻知道女孩可能是失蹤的食客,店裡發生爆炸,女孩在店外的雪地裡,所以,我覺得這個女孩應該是店長的親人,店長遇難所以她很傷心。”
“竟然是比阿敦還無聊的答案……”
“……”
“但是為什麼都覺得是店長的親人了,還要加一句可能是失蹤的食客呢?”
“……”
“難道是因為國木田君認為真的有鬼魂存在嗎?那種白色的、飄啊飄的鬼魂~”
“太宰治!”
沈希低下頭讓自己遠離紛爭,雖然他一向都是站在太宰治身後的,但是這種打鬨還是不要管了。
“咦?輪到我了嗎?”宮澤賢智將六號卡牌扔到桌子上,“舉著傘的小姐姐應該是為了擋雪吧,說不定小姐姐是這裡的常客哦,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店不見了所以很害怕。”
“那為什麼要喊救命?”
“唔?對哦,為什麼要喊救命?”宮澤賢智想了一下,“我知道了!村長爺爺曾經和我說過一個故事,說冤死的人容易變成地縛靈,所以,說不定小姐姐就是這樣的存在。”
躲著國木田攻擊的太宰治很明顯的看到國木田在聽到地縛靈的瞬間頓了一下,他鳶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國木田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哦,我見過的。”
“閉嘴!這個世界上才沒有鬼!”
任誰都能聽出國木田聲音裡的顫抖,隻有放大聲音壯膽的既視感太強了,讓他們這群做偵探的根本無法無視啊。
“原來國木田先生害怕鬼啊。”
“是第一次知道呢……”
“不是!”國木田君轉過身來,“我才不怕鬼,那東西根本不存在!”
太宰治笑嗬嗬的跑到沈希身後,“沈希,你說國木田是因為不相信鬼存在所以不害怕,還是因為太害怕所以不斷告訴自己鬼其實不存在呢?”
這家夥!
因為沈希一直護著太宰治,所以國木田最終沒有報成仇,隻能氣呼呼的坐在座位上生悶氣,接著就是第六位:穀崎潤一郎。
“我實在是不擅長推離,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呢。”穀崎潤一郎撓撓頭有些尷尬的笑著,“感覺大家已經想的很全麵了。”
“不行哦,必須說,你看大家都說了,亂步先生也沒有說不對哦。”
江戶川亂步嗷嗚一口咬掉粗點心,“對的,沒關係,我會好好聽的。”
“說不定隻是路過呢?”
與謝野晶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相當開心。
“咦?怎,怎麼了嗎?”穀崎潤一郎有些茫然,“我說過自己不擅長推離啊。”
“但也是目前最精彩的回答呢,將所有的疑問全部無視,直接得出這是個路人的決定。”太宰治點點頭,“穀崎,好樣的。”
穀崎潤一郎表情僵硬的看著太宰治,“太,太宰先生,是這樣嗎?”
“是的沒錯,請繼續保持!”
“唉?是!”
國木田獨步推了一下眼鏡,“所以呢?接下來是誰?話說你和沈希都沒有輪到吧,你們竟然是最後兩個?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發牌的時候作弊了。”
“這需要作弊嗎?”太宰治站起來,“至於我的推斷,大家看窗外!”
“窗外?”
眾人愣了一下,他們齊齊轉頭看向窗戶,然後驚恐的發現咖啡廳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孩,她撐著一把白色的傘,因為低垂著頭大家看不清她的麵容。
“是,是那個雪地裡的女孩?!”中島敦驚訝的喊著。
泉鏡花瞬間抽出匕首,“一定是殺手!”
“鏡花醬不要衝動!”
而另一邊,國木田獨步陷入深深地懷疑,大抵已經在心中不斷的爭論鬼是否存在這一論點。
與謝野晶子眼睛亮了起來,“我還沒解剖過鬼呢!”
“與謝野醫生!那不是可以解剖的東西啊!”
沈希慢吞吞抱著果奶喝了一口,他覺得偵探社就是閒的,所以什麼事情都想參與一下。
“讓我去看看這個女孩是不是鬼!”
“不行,太危險了!與謝野醫生三思啊!”
沈希再次喝了一口果奶,同時拽了一下太宰治的衣角,“你喝嗎?藍莓味的。”
“先看戲,一會兒喝。”太宰治趴在椅背上盯著窗戶,“大家真有意思,對吧?”
有意思?或許吧。
最後在偵探社接觸後才發現這個女孩就是來和朋友喝咖啡的,完全真人,並且和兩年前的事件沒有絲毫關係。
偵探社去找太宰治算賬的時候被太宰治斬釘截鐵的巧合解釋說服了,隻有國木田獨步一個人不相信太宰治的一切說辭,並開始了複仇計劃。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被太宰治又坑了一次。
“國木田君今天一直在誇我呢,好害羞啊沈希。”太宰治撲倒沈希身上。
沈希盯著一旁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的國木田獨步,又看了看跟惡作劇成功的小孩一般的太宰治。
唉,當太宰的搭檔真可憐啊。
不知道身處港黑的中也君會不會在這個事情上和國木田君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