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15歲一直是生活在港黑裡的, 作為前任首領傳位給森鷗外的證人,他雖然未曾加入港黑,但依舊被視為森鷗外一派。
大多數人都不曾覺得這個15歲的少年會有什麼作為。
太宰治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馬上去死的, 作為森鷗外計劃中的一環, 隻要他死了那麼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前任首領死亡的真相。
這很不錯不是嗎?
所以啊, 什麼時候才能死呢?都一年了, 他依舊好好的活在港黑,實在是太遺憾了。
太宰治加入港黑, 前一天……
午後的陽光並不耀眼, 照在身上隻有暖暖的感覺, 街道上沒有幾個人, 因為這個地方是四方勢力械鬥的戰場——擂缽街。
樓頂的少年仰躺在天台上, 手中是一本紅色封麵的書籍, 上麵是幾個黑色的大字《完全**》, 少年相當認真的研究著上麵的自殺方法, 並開始自言自語評價其中的死法。
“原來是這樣,國外竟然還有這樣的自殺方法,但是一定會很疼的,可怕,幸好沒有嘗試。”
“最簡單的就是跳樓自殺了吧, 一定會死亡的樓層是多少呢?”
少年, 也就是太宰治翻了一頁書, 陽光暖暖的灑在他身上, 就是舉著書籍有點累, 感覺下一秒書就能從手中脫落砸到他臉上。
猛地坐起來,太宰治伸了個懶腰,他朝樓下看了一眼,開始計算自己現在在幾樓,如果落下的死亡概率是多少。
“喂,小子!把錢交出來!”
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數樓層的節奏,太宰治有些無趣的看向聲音發出地,幾個小混混站在巷子的角落,臉上凶神惡煞,中間圍著一個低著頭的少年。
少年和他差不多大,此刻好像是被嚇到了,他整個人靠在牆壁上,低著頭都不敢抬一下,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陽光照在他半邊黑色頭發上,應該是個誤入的純良少年。
“聽到了沒有?把你所有的錢都交出來,否則,殺了你!”
擂缽街是四方勢力的戰場,這裡混亂的很,到處都是組織成員的械鬥,以及一些社會混混遊蕩,這種事情發生在這裡簡直就是常見的很。
他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劇情,少年把錢給他們,然後被這群家夥威脅敲詐,或者少年反抗,被揍一頓,不管是哪種情況都無聊的要命啊。
放棄數樓層,太宰治再次躺下去,將沒看完的書繼續翻了一頁。
“哦,這個,割腕自殺,失血過多而死,如果把手放在溫水裡會死的更快,但是,會不會很疼呢?”
“啊!!”
“救命!”
“不要過來啊!求你放過我!”
太宰治愣了一下,他合上書,接著往剛才的聲音發出地看去,剛才的小混混們躺在地上發出淒慘的嚎叫聲,紅的刺眼的血跡蜿蜒而下,少年穿著白衣站在中間。
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少年抬起頭來,和站在天台的太宰治對上視線。
漆黑的雙眼中充斥著冷漠和虛無。
可怕,太可怕了。
太宰治甚至在那一瞬間覺得這個人要上來殺死他,他全身的戾氣和黑暗一點都不曾掩飾,就這樣赤.裸裸的釋放出來。
意外發生了……
在這一天,太宰治和沈希相遇了。
沈希抬著頭看著樓頂的太宰治,這個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似乎對於他和他周圍的人有些驚訝,鳶色的眼中帶著一點疑惑。
“你在看什麼?”沈希率先開口。
聲音裡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有點微微的嘶啞,但是並不難聽出,他的聲音很好聽。
太宰治看著他,沉默了大約三秒鐘後才回答:“我在看你啊,還有你周圍的人。”
“是嗎?”沈希看了一圈,“他們是誰?”
翻過欄杆坐到天台邊緣,太宰治眨眨眼睛,“喂,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沈希想了一下,“霓虹?”
“當然是霓虹啊,畢竟我們都在說霓虹語,我的意思是,你知道這裡是霓虹哪裡嗎?”
沈希誠實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下船後就到這裡了,有點迷路,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不是橫濱人?”
“橫濱?”沈希想了一下,“橫濱是哪裡?”
“笨蛋,橫濱就是這裡啊。”
“原來這裡是橫濱,我為什麼在橫濱?”
太宰治笑了起來,“我怎麼知道。”
似乎是有些費解,沈希認真的想了一下,接著轉身麵無表情的踏過地上的血跡往外走,混混們已經發不出慘叫了,隻能小聲的在血泊裡哼哼。
“你要走了嗎?”太宰治喊住他,“這些人怎麼辦?”
怎麼辦?
沈希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關我什麼事。”
不是疑問句,而是單純的陳述句,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把這些就快死掉的人放在眼裡,就算是他傷的人,這些人的死活也不在他的考慮當中。
好有趣的人。
一個可怕的還不知道收斂的小壞蛋。
走出兩步後,沈希突然頓住,他看著太宰治,“喂,你在那裡乾什麼?”
“我在試著跳樓哦,說不定能夠離開這個世界,就是不知道這個地方跳下去會不會死掉呢。”太宰治感歎著翻開完全**,“就算是好書也會有漏洞,上麵完全沒有說明幾層可以必死。”
沈希盯著他,“你這個高度應該不行。”
“你怎麼知道?”
“我把人扔下去過。”沈希麵無表情的吐露可怕的話語,“是和你一樣高的樓層,但是他沒有死。”
太宰治驚了一下,“你是為了什麼把他扔下去的?”
“眼神很惡心。”沈希聲音平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麼討厭的人果然還是不要留下了。”
太宰治有些了解的點點頭,“我知道啦。”
“死掉的話真的比活著要有趣嗎?”沈希突然詢問道。
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鳶色的雙眼中帶著詭異的溫暖,“是啊,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根本沒有什麼意義,這個空虛的世界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嗎?比起來,死亡才是幸福。”
“原來如此。”沈希點點頭,“果然沒錯,那就這樣,再見,很高興遇到你。”
太宰治看著他離開,片刻後他下樓走到那幾個混混旁邊,混混們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血液越來越多,在這種地方是沒有人會好心救人的。
看著他們受傷的地方,太宰治琢磨了一下。
他們的傷口都很深,像是被利刃捅進去了,但是太宰治很確定那位少年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
“難道是異能嗎?”太宰治琢磨著,“外來的異能者?咦……比那位羊之王還要神秘。”
在這幾個人斷氣之前打了報警電話,至於會不會有人管那就和他無關了,太宰治抱著書往外走,剛走出巷子口,他便看到了剛才離開的少年靠著牆壁站著。
“唉?你沒走嗎?”
沈希轉頭和他對視,“嗯,我在想我應該去什麼地方。”
“那你是來乾什麼的?”太宰治看著他,“你來這裡總會有目的吧。”
“找親戚,我小姨在霓虹。”
太宰治歪歪頭,“霓虹?你不是霓虹人?”
沈希沒有繼續回答,他轉頭盯著前方,漆黑的雙眼中空洞洞的,不知道在看什麼,太宰治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那身白衣服衣角沾上了血跡,看上去相當顯眼。
一個外來異能者,還不是霓虹人。
感覺更有趣了。
“你的小姨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這一次回答的相當快。
太宰治失笑,“你連自己的親戚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卻隻身一人來到霓虹找親戚?”
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難以置信的事情,沈希歪歪頭,“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太宰治抱著書往前走,“再見。”
沈希盯著太宰治的背影,黑色外套隨著風搖晃,沈希一把抓住飄過來的外套帶子,本身太宰治就是把外套披在身上,沈希這一拽直接將衣服拽了下來。
頓住腳步,太宰治轉身看著他,“你乾什麼?”
“如果你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會殺了你。”沈希道。
雖然聲音平淡,連絲毫的語調起伏都沒有,就跟家常話似的,但是太宰治就是知道,這個人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準備殺掉他。
“這樣啊,那你不喜歡的事情是什麼?”太宰治笑著問他,“被人殺死這樣的事情我想過很多次,但是周圍的人都是蠢貨,如果能夠被你殺死的話,我求之不得。”
沈希鬆開手,黑色外套落到地上,他靜靜的和太宰治對視,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說的真話。
兩個不同於凡人的少年第一次交鋒,在對方口中得到了同樣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叫太宰治,你叫什麼名字?”太宰治在沉默中率先開口。
“沈希。”沈希回答:“我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為什麼是應該叫這個名字?”
沈希想了一下,“因為我之前在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沒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的。”
太宰治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地方,但是……沈希?
華國人嗎?
“要一起看書嗎?”太宰治舉起手中的完全**,“這是一本好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