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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彆著翠鳥的羽毛,自然是翠羽山莊的門人。

他們見二人暈倒之後,就把他們用一根繩捆在一起,又把他們一起扔進了馬車裡,晃晃悠悠的上山去了。

但凡是男人,總是有些輕視女人的。因此,這些人捆一點紅的時候比較儘心,捆李魚的時候就隨便捆了兩下,就把她扔進了馬車裡。

李魚袖中還藏著吹毛斷發的魚腸劍,在馬車裡沒人照看,正好一劍割斷了手上的繩索,又把自己的手指割破了一點,血珠從她的手指尖上滲出來。

她微微一皺眉,忍痛把自己的手指遞到了一點紅的唇邊。

盯著一點紅昏迷不醒的睡顏,李魚心想:本來是我巴巴地要等著吃你的,結果現在一口沒吃到不說,還送了不少我自己的血。

……冤種吸血鬼啊!

她的肚子又是咕嚕一聲。

她忍不住無奈地笑了,伏在一點紅耳邊輕輕道:“乖乖的。”

一點紅昏迷之中,自然是聽不見她說話的,李魚也沒寄希望於讓他聽見,隻是把自己的手指往裡送了送。

對方本能般的吮了吮,把指尖上那種刺痛裹挾成了氤氳的鈍與痛。李魚坐在他旁邊,把身體往他身邊縮了縮,似乎有點難受的樣子。

李魚的血連青魔手那樣的毒都能解,更不要說區區迷香,一點紅吮了她的手指之後,幾乎是立刻就恢複了意識。

他將醒未醒之時,意識迷迷糊糊的,隻覺得身旁有個冷冷軟軟的人依偎著……他下意識的又吮了一下,立刻聽到身旁那人倒抽了一口氣。

他立刻清醒過來,她的手指飛快的撤走,一點紅的眼力當然很好,一眼就看見了她纖細如蔥管一般的手指上有一道微紅的傷口。

一點紅幾乎立刻意識到了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他的喉頭幾乎立刻忍不住的滾動了兩下,忍不住看了李魚一眼。

李魚怎麼也沒想到她這點珍貴的血液治起迷香來這麼神速……

她若無其事掏出魚腸劍,一劍割斷了綁著一點紅的繩索。

一點紅轉了轉手腕,忽然出手如閃電,一把抓住了李魚的手腕,把她的手強拉到了他的跟前,仔細去看她那根手指。

手指上的傷痕清晰可見,傷口是被利器劃開的,傷勢並不嚴重,沁出一點點的血,或許是因為被沾濕了,那傷口略有些腫,連帶著她纖白的手指尖也有些紅紅的,似乎碰一碰就會刺痛。

一點紅看了半晌,啞聲道:“你給我喂你的血?”

因為車外有人,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又帶著一股子沙啞之氣。

李魚沒什麼好否認的,隻得點了點頭。

一點紅沉默了片刻,又垂下眸,看她手上紅/腫的傷口,低聲道:“疼麼?”

李魚搖了搖頭,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小聲道:“我不疼,你放心吧。”

一點紅定定地盯著她,好一會兒,又道:“翠羽山莊的人抓你,是為你的血。”

這不是問句,這是肯定句。

幾乎是瞬間,他就把前幾日他中青魔手之毒的事情與剛剛李魚喂血的事情聯係了起來。

他以前聽過一個傳聞,說是西域那邊的魔教,會選出美麗少女,自幼每日浸在各種不同的藥汁子裡,以處|女之血氣滋養,如此這般十多年之後,這些美麗少女就成了最好的解藥,血可解百毒。

他沒見過這種詭譎的事,自然不信,聽過就聽過了,如今把李魚聯係進去,竟是一下子想通了。

聽說那西域的魔教就會用這樣的藥人少女的血氣做藥丸,那日他服下的那些紅丸,光澤如血光……莫不是裡頭有一味,就是她的血?

難怪她從不提起自己的來曆,這來曆若是提了,有幾個人能忍得住貪念,不把她抽皮扒骨的吃乾淨了?這崔萬羅將她擄來,想必也正是為了這事。

——既然打著這個主意,無論如何,他絕不可能讓崔萬羅活下去。知曉她身份作用的人,一個也彆想活下去。

一點紅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魚,見她似有話要說,便忽伸出了手朝她示意,又道:“無需解釋,我必不會害你。”

李魚還想說話,卻聽外頭的幾個人在閒聊,說起了昨夜強擄點翠鎮少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