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親親(1 / 2)

“真的好疼啊, 腦袋都疼得一片空空。想要阿鬱親親。”

薄鬱好笑地看著因為疼痛出汗,濕漉漉的小狗一樣的牧雪城:“出了這麼多汗,很渴吧。”

牧雪城搖搖頭, 抬眼靜靜地看著他, 清澈的眼眸並沒有因為痛苦沾染什麼,隻是稍微有些失焦:“阿鬱。”

薄鬱聽到他軟軟的叫自己,像惹人憐愛的小狼, 輕輕揉揉他的頭:“很疼吧, 我知道的,再稍微堅持一下,走到……”

像是疼到失去力氣,牧雪城的腦袋輕輕往下垂,額頭抵著薄鬱的額頭。

這樣近的距離,如果說話的話,吐息對彼此而言都太近了, 薄鬱的聲音不知不覺停下, 手指放在牧雪城的肩上, 安慰地輕撫。

隻聽到遠處白臉男暴躁的聲音。

“我們得走了。”

牧雪城輕輕吸氣,乖乖和薄鬱分開,清澈乾淨的眼眸近在咫尺和他對視,在薄鬱準備和之前一樣攬著他往前走的時候,再次傾近。

這次不是額頭。

薄鬱隻是忽然感覺到唇上一涼,柔軟濕潤的觸感輕輕相貼。

牧雪城的唇是水紅色的,因為忍痛,抿得有些淡, 明明之前去美食城吃了很多東西, 氣息還是牛奶一樣的甜, 在冰雪信息素的作用下,像是冰奶糕的味道。

但,並不是他吃冰奶糕,是冰涼的奶糕在小心翼翼地吃他。

薄鬱的眼眸因為失措放空,沒想到牧雪城說了想要親親,就真的親親了。

親吻的時間並不久,撒嬌一樣的偷親,蹭蹭薄鬱的唇,牧雪城緩緩拉開距離,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失措的薄鬱,乖乖地眨了眨,然後笑著彎起來。

就像是飼養員忽然被他養的惡狼偷襲,但理智恢複悄然睜開眼,看到的是隻甜甜的軟軟的笑著的惡狼,並不是要吃掉他,隻是偷偷親了一下。

薄鬱怔然片刻,無聲歎息,手指捂住牧雪城的眼睛。

牧雪城雖然笑得輕鬆,但薄鬱完全知道他的身體狀態,肌肉僵硬,身體發軟,四肢無力,連親吻的時候也在微微發抖,是真的很疼很疼,疼到沒有力氣,理智模糊了,隻要薄鬱輕輕一推就能阻止他。

“我們在逃命啊,為什麼還胡鬨?”

“沒有胡鬨,親親了就會有力氣走路和忍痛了。”

牧雪城接下來很乖了,順從地倚靠著薄鬱的攙扶往前走,微紅的耳尖敏感地抽動了一下。

他笑著語氣活潑,聲音卻虛弱:“阿鬱的信息素將來一定是甜的,奶糖味。”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你喜歡奶糖味嗎?”

“剛剛的親親,是甜的,比我喜歡的奶糖還要喜歡。”

薄鬱麵無表情,直視前方,沒有看他,耳尖略微有些紅。

“跟我沒關係,是因為你比較甜。”

這可是隻遠看冷漠不遜,實際每天晚上睡前都要喝牛奶的惡狼呢。

牧雪城的手指虛弱無力,左手無意識抬起,抓住薄鬱扶在他肩膀的右手,輕輕的顫抖,像是抵抗分散著身體裡無時無刻的痛苦,先是抓著薄鬱的手指,不斷握著,然後手指嵌入指縫,滑到指根,輕輕交握。

“阿鬱阿鬱……”

牧雪城臉上的笑容漸漸虛弱,失去表情時候天然會顯得冷漠桀驁的眉峰,也輕輕垂下,那張臉被汗水打濕,像是漸漸意識模糊,輕輕軟軟的叫著薄鬱的名字。

薄鬱的心忽然一慌,理智知道牧雪城是因為忍痛體力不支,卻還是忍不住覺得他像是快要死了。

“牧雪城……撐不住就換你哥出來吧。”

“可以的,繼續走。”牧雪城輕輕吸氣,垂斂的眼眸微睜了一下,失去表情的臉是少年乾淨的淡然,清澈的眼眸裡有淡淡的堅毅,“最起碼,也得堅持半個小時,不能輸給他。”

之後一路,他沒有再撒嬌也沒有呼痛,隻是偶爾像是意識模糊了一下,會輕輕叫阿鬱。

迷宮被不斷突擊找他們的白臉男破壞了大半,因為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白臉男不得不上下左右突奔,尤其是對通往第五關的入口和通往第七關的入口兩處看得很緊,為了方便,他甚至用激光劍破壞周圍的建築,直接將通往兩個方向的遮擋視線的障礙物清平了。

並且,如法炮製對待著周圍的環境。

但,就算是切豆腐,除非真的剁成碎渣,不然豆腐存在的本身也會有不小的體積。

更何況迷宮建築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即便是廢墟也無法完全夷為平地,激光劍雖然是殺傷性武器,但並不適合拆遷。

薄鬱和牧雪城迂回著在廢墟間穿行。

第七關的入口鎖鏈破壞得還不夠,更何況他們並不清楚第八關的環境,所以薄鬱的目的是他們的來處,從被白臉男破壞的第五關的出口返回去。

算算時間,警察差不多已經到了。

“牧雪城,再堅持五分鐘。”

牧雪城垂著頭,連阿鬱也叫不出來,幾乎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薄鬱猶豫了一秒,就決定召喚a4紙,直接從傳送門離開。

就在他按下零號通訊器快捷鍵的瞬間,一種奇怪的直覺讓他瞬間帶著牧雪城往後倒去。

同一時間,一道冷藍色的激光劈開了左邊的混膠牆體,位置就是他們剛剛站的地方。

“媽的,”白臉男罵罵咧咧,暴躁得快要氣死,“這些奸商,迷宮再怎麼好歹也是個建築吧,居然偷工減料,用得這是個什麼材料,老子的劍砍了半天都砍不碎。”

如果是磚石之類堅固的東西,還能輕易劈碎,但如果是這種韌性有彈性的混膠,還真是難以碎屍性破壞,難怪白臉男要氣死。

但是,白臉男冷冷地獰笑,舉起劍盯著終於被他堵住的薄鬱和牧雪城。

“終於讓老子逮著了。”

薄鬱麵無表情鎮定地看著他:“警察已經到門口了,公共場合持殺傷性武器破壞設施,最多判一年,不用反應這麼大的,我會跟警察說,這都是因為迷宮太難了。”

白臉男咬牙切齒:“可不就是太難了!要不然老子能一氣之下做了他們?什麼狗屁情侶你殺我我殺你的,解不開還不讓出去,老子直接讓他們全死乾淨了。”

薄鬱一臉木然。

所以,他誤打誤撞說對了,白臉男之所以在密室逃脫裡殺人,就是因為玩遊戲的時候解不開?遷怒nc,遊戲怒症。

薄鬱:“哦,我跟你一樣呢,也不太擅長這種需要動腦子的遊戲。”

白臉男陰測測地看著他:“少騙老子了,你一看就是學習成績特彆好,腦子特彆好用的高材生吧,老子最恨你們這種長得好學習好還聰明的!”

薄鬱眨了眨眼,平靜地看著他:“你誤會了,除了長得好是真的,之所以看上去好像聰明學習好,其實純粹是為了泡有錢人同學才勉強自己的,平時玩遊戲就放飛自我,最喜歡無腦暴力通關了。”

他注意到白臉男看到了他手中的消防斧,真誠地說:“你看,我也是用暴力破壞門的方式過關的。”

白臉男一愣,盯著他打量了兩眼,嗤笑一聲舉起劍:“休想騙我!長得這麼英俊男神氣質佳,居然還沒進娛樂圈,一看就是表麵謙遜內裡清高傲慢,老子最恨你們這種從小到大成績好拿獎學金居然還金勤工儉學自強不息的人,還想騙老子是什麼三觀不正小白臉軟飯男?”

薄鬱眼神靜定,看著他一會兒,笑了一下:“大哥,你對我的濾鏡比遊戲架構師的還深,不過你真的看錯了,我其實是個腳踏n條船的綠茶金絲雀。這位就是我的其中一條船,我一隻腳站在他的船上,另一腳還在他哥的船上呢,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白臉男狐疑,盯著他的臉思索了一下,更加堅定地舉起了劍,開始蓄力,怒氣值點滿:“騙子!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妖豔賤貨金絲雀,明明就長著一副彆人求而不得白月光的男神樣,老子最恨白月光了,死了的白月光才是好白月光,你這就去死吧!”

薄鬱眼神一暗,後退將牧雪城靠牆放在身後安全區,挽起襯衣袖子,眉眼危險壓低,靜靜盯著他。

“你可以質疑我的學習成績,但不能質疑我的綠茶金絲雀身份,我為此付出的努力可比當年考大學時候要多多了。說了不聽,我就要生氣了。”

白臉男兩手握住劍,嗤笑一聲:“老子信你才怪!就你這樣想當金絲雀,也就顏值這一項合格。”

薄鬱:“質疑我的職業素養,我真的生氣了。”

他嘴唇緊抿,舉起了斧頭。

下一瞬,握著斧頭的手被人從身後緊緊抓住了。

明明緊握著的消防斧,輕而易舉就到了對方手裡。

薄鬱回頭,看到身後本該陷入昏迷的牧雪城從他身邊走過,一麵撩了一把汗水打濕的長劉海,一麵抬眼看了他一眼。

“牧月森?”

牧月森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向來清雅溫潤的眉眼甚至都有些陰鬱。

他拎著斧頭,走得並不很快。

薄鬱完全能看出他腳步虛浮,肌肉僵硬,每走一步,每動一下,身體肌肉骨骼牽引帶出來的痛苦。

“牧月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