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內,虎杖悠仁的屍體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明晃晃的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胸口的那個大洞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死了,因為心臟被自己挖出。
五條悟抱著花姬坐在不遠處的等待椅上,手無意識的卷著小姑娘的一縷頭發摩挲,整個人都在壓抑著怒火。花姬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能察覺到對方此刻心情很糟糕。
“伊地知,他們是故意的吧,趁著我不在的時候,給才一年級的學生安排這樣的任務,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想要讓悠仁去送死。”五條悟平靜的說道,“悠仁死了他們就滿意了,就算悠仁沒事,惠和野薔薇死了也沒關係,正好給我添堵。”
一旁站著的伊地知已經是滿頭冷汗,完全不知道如何作答,有些艱難的試圖解釋,“任,任務派遣下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是特,特級……”
權力,金錢,**……有這些東西的地方就注定會滋生黑暗,如今的咒術界高層早就已經**不堪,一群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固執的守著那些古板的教條,維護自己的地位,甚至將這些放在全人類的未來之上。
五條悟雖然為虎杖悠仁爭取到了死緩,看似皆大歡喜,實則還有很多人對此不滿,不過是礙於各種原因無法提出異議,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是由於他本人的武力值威懾。
明麵上無法否決提議,暗地裡就來搞些小動作,嗬~
“花姬,五五。”懷裡的小姑娘突然軟軟的喊了他一聲。
五條悟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怒火,勉強露出笑意,“不用擔心,我很好。”
“五條先生……”伊地知覺得對方一點也不好,看起來像是分分鐘就會衝過去把上頭的那些大人給殺了。
花姬看著五條悟,突然努力伸長了小手去夠他的腦袋,然後像模像樣的摸了摸,試圖努力的給與對方安慰。
五條悟愣了愣,要不是此刻的心情實在太糟糕,他大概會笑出聲來,小姑娘真是又暖又可愛,所以說上頭的那些糟老頭子為什麼不能像花姬一樣可愛一點呢,儘會乾些讓人厭惡的蠢事。
“花姬……”小姑娘剛想繼續說什麼,突然耳朵動了動,一下子扭頭看向身後的解剖台,淺紫色的大眼睛微微睜大。
五條悟注意到小姑娘的動靜,突然反應過來,虎杖悠仁的屍體什麼都沒穿,因為準備等待家入硝子過來解剖,他沉默的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這些,雖然花姬肯定不會多想。
“花姬,打人,不好。”小姑娘本能的抓住五條悟擋住自己視線的手,扭頭看向對方,然後努力的試圖解釋自己看見了什麼,奈何詞彙量還是太少了,而且到現在說話也隻會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五條悟完全聽不懂花姬想表達什麼,一臉疑惑的看著小姑娘開始了肢體語言,兩隻小手比劃來比劃去的。
很萌,然而沒人看得懂……
花姬能夠看見人的靈魂,她看見了虎杖悠仁體內正在打架的兩人,虎杖悠仁本人和寄生在他體內的兩麵宿儺,前者打不過後者,小姑娘認識虎杖悠仁,看他被打就想告訴五條悟。
“嘶,這到底是想說什麼?”五條悟求助的看向一旁的伊地知,“伊地知,你快翻譯一下啊。”
伊地知:“……”他也不知道啊!
“五條先生,我,我也不懂啊。”
“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那你還有什麼用,掌摑自己道歉吧。”
伊地知:“……”五條先生,你真的不是在故意為難我嗎?
“不要總是欺負伊地知啊,他夾在你和高層間也不容易。”走進解剖室的家入硝子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她的視線平靜的掠過花姬,隨後看向五條悟,“我要動手解剖了,你確定要帶著小姑娘待在這裡圍觀嗎?”
“不,這就走。”五條悟站了起來。
就在五條悟站起來的同時,躺在解剖台上的虎杖悠仁也突然坐了起來,兩人麵麵相覷,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
虎杖悠仁作為人類肯定是沒有複活這種神技的,複活他的是體內的兩麵宿儺,雖然虎杖悠仁已經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但不管怎麼說,能活過來就好。
五條悟由衷的對自家學生的歸來表示了歡迎,並且迅速的安排好了後續的繼續,讓家入硝子幫忙暫時隱瞞虎杖悠仁複活的消息,以免上麵的人再次謀劃些什麼,而他要做的是在短時間內提升少年的實力,讓他至少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此刻三人在咒術高專的地下訓練場。
五條悟正在給虎杖悠仁講解一些基本的咒術師常識,花姬則乖乖的自己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著兩人,明明什麼都聽不懂,但聽的跟虎杖悠仁一樣認真。
“這是咒力攻擊。”五條悟對著不遠處的罐裝果汁發動了單純的咒力攻擊,罐子瞬間被擊倒,因為攻擊罐子擠壓變形,果汁撒了一地。
“這是咒術攻擊。”五條悟說著又對另一罐果汁發動了咒術攻擊,這次罐子仿佛被無形的手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