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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 薑之魚 10008 字 3個月前

雕著花兒的木門上都是痕跡,鎖被被鬆開,碰撞出聲。

孟丹枝還記得外婆去世前,跟她說了好多話。

“你也不要給你媽媽了,就自己收著,大概她也不想要,不記得有什麼。”

“你以後要是不住這裡,就把東西都帶走吧,在這裡放久了也就生潮壞了,外婆還有好多東西你都沒見過呢。”

“自己搬不動的話,就讓男朋友一起,我們枝枝一定會找到一個很好的男孩的。”

一切都恍然如夢,仿佛近在昨日。

孟丹枝想,等非遺傳承人的事結束後,就和周宴京過來一起把可以移動的東西帶走吧-

下午兩點,陸洋終於見到孟丹枝。

他來得早,坐在咖啡廳裡,透過玻璃看見外麵馬路對麵站著一個女人,正在等紅綠燈。

她穿得好像是旗袍,長袖的,裙擺有些大,今天寧城有風,裙擺隨風飄,露出姣好的身形。

等她推開咖啡廳的門,陸洋心裡就有種感覺,這大概就是自己要等的——周宴京喜歡的人了。

孟丹枝坐下來,笑道:“陸先生。”

雖然是周宴京的同學,她卻不記得陸洋這個人。

“我真沒想到宴京的未婚妻是你,我和你哥也算是同學。”雖然不是同專業。

“上次來寧城是不是也是宴京和你一起的?”陸洋問。

“對。”孟丹枝點頭:“上回來拜祭外婆。”

“那天我要是知道,請吃飯應該也讓他叫你的。”陸洋笑了笑,“我以為我不認識,不好說。”

他停了一下,“我當時還以為宴京故意不想讓我見你呢”

孟丹枝被逗樂:“那今天見上了。”

陸洋沒說太多瑣事,直入主題:“這次申請非遺的人我看了資料,確實有點問題。”

孟丹枝問:“有可以方便說的嗎?”

陸洋沒直接說,而是問:“我畢竟不是主管這方麵的,而且還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刺繡這種傳承手藝,如果想達到老繡娘那種地步,你現在可以嗎?”

孟丹枝沒想到他問這個,聽起來有點不相乾。

她抿了口咖啡,才開口:“如果是我外婆那樣的繡娘,我可能到五十歲也趕不上。”

陸洋知道蘇阿婆。

因為朱可和孟丹枝都有寫蘇阿婆的名字,再加上這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上一次的傳承人了。

他查過蘇阿婆的繡品,外行人看著都隻能說完美。

而且她和孟丹枝有點像,什麼東西都有涉獵,從送給國家的幾米長的大繡品,到抹額、手帕的小繡品。

雖然孟丹枝現如今的大繡品還隻有零星幾個。

“這麼誇張的嗎?”陸洋吃驚。

那朱可那些精巧到可以和老繡娘相比的,到底是天賦高,還是有彆的緣故?

孟丹枝認真解釋:“因為很多老繡娘都是把刺繡當職業的,但我們現在,很難有這個環境。”

“當然,話也不能說死,肯定有可以達到的。”她補充。

每行每業都有那麼一兩個天才。

陸洋:“我知道。”

他現在懷疑朱可的作品是不是她的了。孟丹枝是蘇阿婆的親外孫女,都自覺達不到。

“很多細節我不能跟你說,但我可以確定,這次你們兩個的申報,都會認真調查。”

孟丹枝想了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估計是朱香茹的女兒問題太明顯,他都看出來了,他的問題幾乎在暗示對方繡技太出色,出色到不符合這個年紀。

雖說刻板印象不能有,但朱香茹曾經抄襲。

孟丹枝下意識地就往那方麵想。

就像繪畫一般,沒人說不能臨摹,到和抄襲是有區彆的,如果真定性抄襲,對方肯定會沒有資格。

她淺淺一笑:“我知道了。”

有他這句話,她倒也不急了,可以慢慢查。

孟丹枝又想起一事:“對了,還有個事,我外婆曾經逐出去過一個學生,叫朱香茹,因為她抄襲。”

“再然後就是,我的資料是我外婆準備的,她應該不會再準備彆人的。”

陸洋聽得一愣,轉而就明白她的意思。

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提對方姓朱,她竟然就已經自己猜到了一些,怕是從其他方麵查過。

難不成是抄襲?

如果真抄襲,那朱可優秀的繡技是真實的?他猜錯了?

陸洋摸不準,隻道:“好,我會和上麵說的。”

原本就是為了申報的事,到這裡,孟丹枝打算離開,陸洋自己待著也沒意思。

“一起吧。”

孟丹枝好奇問:“你和周宴京是同學,怎麼沒有做翻譯?”

陸洋說:“我記得你好像還沒畢業吧,其實專業不對口的工作多了去了,再說,我可沒有宴京的能力。”

他想起什麼:“你申報寧城的傳承人,以後是在這邊?”

孟丹枝搖頭:“不在。”

“也是,宴京工作不在這邊。”陸洋說:“哎,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訂婚的?”

孟丹枝保守道:“就月初。”

陸洋:“今年?這麼遲,我還以為你剛上大一他就下狠手了。”

孟丹枝都被說得不好意思了。

轉念一想,被老同學內涵變.態的是周宴京,又不是自己,她不好意思乾什麼。

孟丹枝心中好笑,這事一定要告訴周宴京,讓他好好做個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問。

陸洋回答:“他又不是寧城人,但我19年在寧城見到他的時候,你大概是在大一放暑假。難道我估算錯誤?你已經大二了?”

19年?

孟丹枝彎唇:“他第一次來寧城是18年,我高三。而且19年他都還在國外啦。”

陸洋有些驚訝:“就是19年,我上次問他,他都承認了,你不知道?”

至於周宴京讓他不要說其他的叮囑,已經被他忘在腦後。

他承認了?

孟丹枝總算重新審視這段對話,她沒想到從陸洋的嘴裡聽見這件舊事。

當初外婆去世的第二年,大一暑假時,她和陳書音從國外旅遊回來後,就一個人回寧城過的。

按照陸洋的說法,周宴京那年不僅回國了,還來了寧城。

可是為什麼不告訴她,他們當時的關係不至於到地方了都不說一聲吧。

還是他來這兒要做什麼不能告訴她的事?見不能和她說的人?

難道不知道她當時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