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周宴京從翻譯司回來，她正打算說聽寶會叫人了，沒想到就聽見環環率先叫出聲。
她叫了哥哥。
等周宴京抱她後，她又叫了哥哥。
雖然聽起來像是咯咯咯。
孟丹枝看了看乖巧的聽寶，心想，這小機靈的勁兒趕超哥哥，都學會拍馬屁了。
聽寶不知妹妹為何物，但還是一直盯著環環看。
環環嘴裡叫著哥哥，其實直往周宴京懷裡鑽，周宴京耐心教她：“叫爸爸。”
環環：“咯。”
周宴京：“爸爸。”
環環吐一個泡泡，破了，發出“啪”的聲音。
孟丹枝笑得不行：“看來周司長的魅力不行啊。”
周宴京又抱起聽寶，聽寶性子溫吞，很乖，對著爸爸叫道：“……媽媽。”
周宴京再度重複：“叫爸爸。”
聽寶：“媽。”
周宴京點了點他的唇瓣，看向孟丹枝：“枝枝，我嚴重懷疑你偷偷教他們了。”
孟丹枝絕不承認：“我才不是這樣的人。”
聽寶聽見爸爸叫著枝枝，這比爸爸叫得容易，他本來性子就溫吞，醞釀半天開了口：“吱。”
“吱吱！”環環跟著學。
一時間，房間裡都是“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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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京不厭其煩地教了許久，終於從寶貝女兒的口裡得到一句類似爸爸的“趴趴”發音，唇角弧度就沒下來過。
有了第一聲就有後麵的。
孩子周歲過後，孟丹枝和周宴京又開始恢複新婚時期的甜蜜，時常深夜才睡。
要不是周宴京去結了紮，她懷疑他還想造人。
兄妹倆一天天長大，容貌也變得清晰起來，聽寶剛出生時還像孟丹枝，現在竟然變成像周宴京，隻有眼睛像孟丹枝。
環環倒是妥妥的孟丹枝2.0。
和周宴京見到當年的孟丹枝一模一樣。
和聽寶每天溫吞得樣子不同，環環很古靈精怪，喜歡模仿周宴京，小大人似的。
她喜歡看周宴京的新聞，還會跟著後麵學。
雖然自學的英語說成了隻有她自己聽懂的鳥語。
孟丹枝一般那時都在刺繡，聽到了忍俊不禁：“周瑤華，你在說什麼呢？”
環環聽慣了環環這個小名，不曉得這是在叫自己，搖晃小腦袋，求助哥哥。
“哥哥！”
聽寶抬頭，想了想，叫她：“周環環。”
環環挺喜歡這個名字，爬過去，把平板扔給他看，雖然聽寶現在也看不懂，但兩個小人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三歲了，周宴京開始提前看幼兒園了。
他在這方麵還是新手，自然而然詢問了堂哥周疏行的意見，畢竟他家的孩子早上了。
上學前一天，環環很期待，她學著周宴京的樣子，站在沙發上趾高氣昂：“爸爸說，幼兒園裡有很多哥哥，隻有我一個妹妹。”
聽寶聽了很難過。
他表現得也不明顯，就扁著嘴巴，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兒。
孟照青過來時，被環環抱了個滿懷，又看向聽寶：“聽寶怎麼這麼安靜？”
環環歡呼地掛在他身上，她可喜歡舅舅了。
聽寶趴在他肩頭，也不說話。
“環環跟他說幼兒園有很多哥哥。”周宴京從他懷裡接過聽寶，又一本正經告訴環環：“我沒那麼說過。”
環環歪頭，裝沒聽懂這句。
聽寶偷偷鬆了口氣。
“聽寶才是哥哥。”他說，彆人都不是。
孟照青對自己妹妹的翻版實在沒有抵抗力，又覺得難過的聽寶太可人，一時間很是糾結，哄不過來。
環環大聲：“妹妹最喜歡哥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用哥哥和妹妹代稱，她自己喜歡自稱妹妹。
孟丹枝哼一聲：“和爸爸學的甜言蜜語吧。”
周宴京神態自若：“我覺得更像你。”
他請了第二天的假，和孟丹枝一起送兄妹倆上學。
一大早，聽寶就起來了，自己慢吞吞地穿上衣服，還不忘捏捏環環的耳朵，叫她起床。
環環雖然活潑，但在外表上麵要求很高。
比如一定要戴發夾，每天不能戴同樣的。其實聽寶也有點類似，如果哪裡沒弄好，一定要搞好。
沒出門前，家裡全是聽寶“噠噠噠”的走路聲。
他要檢查這個要收拾那個，反倒是環環坐在桌子上挖著東西吃，時不時看他。
然後勺子沒抓緊，掉了。
“哥哥。”她叫起來，又叫：“爸爸，媽媽，妹妹掉了。”
童言童語可愛極了，周宴京問：“你到底想要誰幫你？”
環環陷入糾結。
孟丹枝也期待她的回答。
聽寶果斷在書包和妹妹裡選了妹妹，爬上椅子用自己的勺子喂她：“吃吧。”
環環小腿直晃，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用選了。
等吃完了，聽寶繼續去糾結自己上學的東西。
環環才下了椅子，從桌肚底下進去，抱住兩個人的腿，軟糯糯地撒嬌。
學校距離家裡並不遠。
他們到時，又是吵鬨聲又是哭聲。對比起來，環環和聽寶實在是乖巧極了。
一路上看見這麼多陌生小朋友，兩個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又緊張又期待。
兄妹倆被放在同一個班。
周宴京蹲下來和他們叮囑：“在學校裡要聽話，如果有人欺負你們，就告訴老師和爸爸媽媽。”
環環嗯了聲。
聽寶認真道：“我會保護妹妹的。”
周宴京點頭，卻又說：“你們兩個一樣大，互相保護，妹妹也要保護哥哥。”
環環大聲：“好！”
雖然她不懂保護是什麼意思，反正爸爸說得都是對的，哥哥也是對的。
幼兒園小班其實也不教什麼，畢竟孩子才三歲多，一離開家長都在那兒哭。
老師從櫃子裡拿出一堆提前準備好的糖果送給他們，總算聲音小了些。
環環拿到了一把，五顏六色的，很符合她的審美。她不會數數，但會分配。
今年班上有對龍鳳胎，老師都是知道的，而且還長得好看，不免會多看兩眼。
這一走近妹妹，聽見環環在小聲咕噥：“哥哥的，妹妹的，媽媽的，爸爸的，妹妹的……”
她用小手扒拉著。
等到最後還剩一顆多的，她皺著一張小臉，捏著糖紙往媽媽那堆放了幾秒，又挪到爸爸那裡。
最後挪回自己這裡。
就在老師看樂了，以為她分配好了時，環環又心疼地挪到哥哥那堆裡。
老師驚訝。
她轉向哥哥的桌子，發現他桌上空空如也，再一想剛才妹妹的話。
難怪周瑤華小朋友還能數來數去，哥哥的都給她了，當然可以數。
“孟溫瑜小朋友，你的糖都給妹妹了嗎？”
聽寶想了想，這是在叫自己，實在是平時家裡沒人這麼叫他，一個月可能聽見兩三次。
反而是環環的大名叫得比較多。
他小幅度點頭：“嗯。”
老師正要再說，見他拉開口袋，又趕緊合上。雖然快，但她還是看見一顆糖，小孩子口袋淺。
她笑問：“留一個給自己嗎？”
他搖頭：“給媽媽的。”
老師：“爸爸呢？”
聽寶睜大眼：“爸爸怎麼會吃糖。”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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