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吃糖(1 / 2)

“這糖的由來也沒什麼。”

“朕從前是不受寵的皇子,常常借機溜出宮外,因為不受寵連帶也沒人發現朕根本不在宮裡。”

“侍衛忽略,寢宮無人看守這都在正常不過。”

容深輕描淡寫說著,麵無神色,但薑淺卻感受到他的苦澀。

想製止他說下去,但容深繼續說道:“最可笑的是,連自己的母妃也沒發現。”

容深的母妃早在前些年死於瘟疫,那時容深年幼,隻能睜眼看著母妃死去,那種無助感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雖然母子間的感情沒多深厚,但血緣上的相連怎麼斷也斷不了。

登基之後,追封她為皇太後,算是儘了最後的孝道。

“怎麼會……”

連自己的母妃也沒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得多生疏才會如此,薑淺愕然。

薑淺的家境雖算不上富裕,但家人們間的情感相當濃厚,她完全無法想象容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很難相信?”容深不以為意的笑出聲,“但事實卻是如此,朕的母妃不受寵,連帶朕也不得寵,開蒙教育沒有,習武強身也沒有,身為一個皇子卻過得比富家子弟還低層,你說好不好笑。”

“不好笑。”薑淺哽咽出聲,不知為何,聽見容深平淡敘述陳年往事,眼眶泛酸。

沒想到薑淺會有反應,容深替她擦拭眼角:“哭什麼呢,都過去了,朕都熬過了。”

“都還沒說到這糖的由來,皇後就哭成這樣,那朕還是不說的好。”

“哪有人這樣耍賴的,小叔叔您不可以這樣!”聽到糖竟然還有由來,薑淺忍住眼眶打轉的酸意,扯著容深的衣襬。

再度聽見那聲“小叔叔”,容深鳳目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終是熬不過薑淺的撒嬌。

說自己耍賴,最愛耍賴的分明是她。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朕這就說。”捏了一把薑淺紅通通的鼻尖,眸中劃過寵溺,一閃而逝,薑淺沒捕捉到。

“那時朕常跑去京城裡看戲玩耍,還天真的想要是自己生長平民百姓家該有多好,也無需整日提心吊膽有人要致朕於死地。”

“有一年瘟疫四起,人心惶惶,母妃被

宮人傳染得了瘟疫,那一晚全太醫院都被請到即將臨產的嬪妃宮裡,母妃隻能裹著破了洞的被子縮在裡頭。”

想到那時的場景,容深眼眸一暗:“那時朕實在想不到法子,隻能跑到宮外尋大夫,但夜已深,沒有大夫願意出來看診,還有人把朕當成騙子,大聲軀趕。”

“朕最後依然沒有救回母妃,她死後的第三天,才傳到父皇耳中,嗬,真可笑。”那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先皇冷漠的神情和無關緊要,都讓容深徹底對皇家失望。

年幼的他看透皇家無情,毅然決然自請到軍營鍛煉。

待在軍營裡的年份,比在宮裡還要長,也因為這樣為登基打下基礎。

重生前被容煊命為攝政王,美名曰監國,實則收爛攤子。

寵妾滅妻,昏庸無能,為了避免薑淺重蹈覆轍,容深這世才親自欽點她入宮為後。

說是報恩也不為過,畢竟那錦盒伴隨自己多年,挺過艱辛。

但薑淺似乎過的不愉快,正確來說,是心沒放在宮裡。

不過,這陣子薑淺明顯的變化,對自己的親近,容深確實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