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名單待臣妾選定,再拿來請娘娘定奪。”蕭瑾月語調恭敬,挑不出錯誤,薑淺隻能笑著點頭。
“還好有瑾妃代為操勞,不然本宮對舉辦茶宴一事一竅不通,到時候可得出糗了。”
“娘娘謙虛了,誰不知道您以前在貴女圈的名氣,每年春季都會宴席一場,各家貴女慕名前往,為的就是與娘娘能有上交集。”
“先前若不是您總以皇上剛登基,不宜耗財,臣妾等人可期待著,所幸今年娘娘總算可答應了。”
薑淺:“……”
這事她怎麼一丁點印象也沒有,薑淺開始怨懟起原主,怎麼留這麼少的訊息給她。
這分明就是在坑她阿。
“瑾妃謬讚了,從前都是本宮的母親代為操辦,本宮哪有那個能力。”
“隻不過母親謙讓總愛把功勞掛在本宮身上,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
薑淺抿著茶,四兩撥千金,將蕭瑾月方才那頂高帽子輕鬆鏟除。
蕭瑾月雖不滿意薑淺這般答話但也隻能笑著應下:“娘娘說的極是,天下父母心,可惜臣妾等人並不清楚,畢竟這宮裡隻有娘娘膝下有子嗣。”
語調惋惜且欣羨,薑淺盯著一手放在腹部上,一手輕顫放在膝上的蕭瑾月。
現在是在和她抗議,獨占了皇上嗎。
請安已不是同一遭,有皇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前不說,等到今日才說,再聯想到今日蕭瑾月的話中帶話。
這下可以確定她們今日是有備而來。
薑淺杏眸輕顫,對眼前的情況有了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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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皇後了?”
朝服還尚未脫下,容深便朝跟前替自己更衣的淩向善問話。
淩向善手中的動作未有停頓,立刻答話:“皇上交待給奴才的事,奴才自然辦得穩妥。”
語氣中的洋洋得意,求表揚的態度,容深視而不見,又問:“那她這會兒都在做些什麼?”
淩向善:“……”
求表揚被忽略也就罷了,還問這種問題,當他會通靈呢。
但這些腹誹淩向善是萬萬不可能說出口,隻能爛在肚裡。
抬起頭回話,麵上依然恭敬:“這問題皇上可難倒奴才了。”
“朕想也是,就憑
你這腦袋,會知道才奇怪。”
淩向善:“……”
連續傷害,淩向善的心臟險些撐不住,他強顏歡笑道:“不過按時辰來看,應是各宮嬪妃過去請安,三妃也都已從各自宮裡頭出來。”
“哦?朕記得前些時候讓三妃各字待在宮裡學禮儀,後來怎麼樣了。”
若非淩向善提醒,容深還真忘了這荏,就連當初為何罰她們,也有些記不住了。
眉心一擰,想了一下,噢,她們頂撞了皇後,出言不遜。
恩,是該罰,但自己未免也罰的太輕了些。
“皆通過禮儀嬤嬤的訓練和考試,其中以瑾妃娘娘為首,寧妃娘娘次之,最後是心妃娘娘。”
“心妃身為京城世家貴女,輸給一位生長在邊境塞外的女兒寧妃?”
這事倒是稀罕,容深便多問了一句。
“這……”淩向善麵有難色,本是想等日後帝王想起,在據實秉告,不料這日來得這麼快,紫嫣閣要慘囉。
“怎麼,難不成她還做了什麼?”
淩向善先是晃了晃頭,又點了點頭,把容深繞了進去,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有話直話,這般吞吞吐吐的,是又收了紫嫣閣的東西?”
容深合理猜測,每當淩向善收了嬪妃東西,說話總是這般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好在淩向善就是貪財點,品性上依然端正,否則容深早端了他。
“沒有,奴才沒有收紫嫣閣的東西,就是禮儀嬤嬤呈報上來的東西不堪入耳,奴才怕穢瀆皇上的耳朵。”
“說!”
帝王發話,淩向善豈可能不從,隻能據實以告。
“心妃娘娘一見禮儀嬤嬤至紫嫣閣非但沒禮遇,還試圖用金子收買,而後計劃失敗,甚至大罵,大罵……”
“嗯?”
“大罵皇後娘娘吹枕頭風,才害得她們被責罰,說她們居高妃位還要受禮儀嬤嬤教導,說出去丟死人。”
淩向善整人豁出去,一鼓作氣說完,一個字也沒落下。
語畢,他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降下不少。
隨著這一問一答,更衣也恰巧掐在點上完畢,淩向善不動聲色退了幾步,想逃離現場。
正要動作,前方幽幽傳來一句:“傳朕旨意,心妃唐氏,出言不遜以下犯上,屢勸不聽,不知悔改,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