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心中一起意,喚出了大道玄章,而後就將那玉簡往眉心之上一貼。
霎時間,六正之印外俱是浮現出一個章印來,隻是比正常的章印稍小一圈。
而隨著那玉簡之中一同傳來的意念,他已是知曉了這枚上乘章印名為“真胎”之印。
其能聚斂內外陰陽,煉氣為胎,從此動靜諸變皆從此出,也就不必再去消耗體內本元了,而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神異妙用。
此印不但眼、耳、口、鼻、身、意這六個章印都有涉及,甚至其中還要用到心光,而後才能真正觀讀。可即便到了這一步,也還有失敗之可能。
範瀾如此鄭重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未曾尋到玄機之前,每一個玄修都要慎重考慮自己的神元如何分配,不小心走錯一步路,那就可能導致最終無法尋到玄機。
可張禦並沒有這個顧慮。
這枚章印既然如此難修,那一旦成功,必然會帶來相應的好處,所以哪怕他用神元堆,也要把它堆上去。
此時他查看了一下,那三包藥骨裡麵所提供的源能已是差不多吸納乾淨了,而這次所積蓄的神元,僅隻夠他觀讀一個章印。
他並沒有立刻開始“真胎”之印的觀讀,而是把渾章喚了出來,先是選擇了“心湖”之印。
畢竟觀讀真胎之印的神元,足以觀讀六枚或六枚以上的章印了,那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積蓄,與其這麼坐等,還不如先選擇能夠立刻幫助到自身的章印。
隨著一陣光芒上身,他頓覺一汪心湖在自己身體之中誕生,但與持拿夏劍時稍微有異,好像更具生機,如果說夏劍的心湖冰冷空寂,他的心湖就是靜中藏動。
他將夏劍拿了過來,兩個心湖渾然無隙的映合在了一起,並能感覺到,無論是感應範圍,還是靈銳程度上,都是比之前強出了不少。
他本來猜測,兩個心湖或有相互乾擾,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這應該人與劍較為默契的緣故。
細細體悟了一會兒之後,他又將另一枚玉簡拿起,也是往眉心之上一放,須臾間,玄章的“意、身”二印之外,又分彆衍生出兩個章印。
他看了一下,這兩印無不是用於鬥戰的。
不過正如他之前所認為的那樣,築牢根基才是最緊要的,所以他打算下來儘量積蓄神元,先把“真胎”之印完成,再去觀讀其餘。
他估算了一下,從金環上傳來的源能加上自身所提聚的神元,差不多要兩月時間才能湊足所需。
那麼隻能慢慢等待了。
在接下來的時日中,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練劍看書,蓄養神元。
隻是學宮那邊仍舊需要他教授堅爪部落語言,好在這個部落現在已經開始學習天夏的語言文字,所以每月隻需去兩三次便就可以。
倒是幼學這件事因為早就定下了,所以仍需要他操持。因他現在已是轉任學正,故也不必天天去,每個月隻去滿十天就可。餘下課業,自然有彆的輔教去補足。
這一日,他教授幼學出來,卻見一個圓領青衫的年輕文士站在那裡,似在等著他,而從其身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態來看,此人應該是一個都堂官吏。
其身旁還站著一個役從打扮的人,不過呼吸若有若無,能感覺到其身體裡蘊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年輕文士主動對他一拱手,道:“張師教,敝人郭尚,我幾次從項主事聽到過張君的名字,今日終是見麵了。”
張禦一聽他名諱,便就知道了這人身份,此人是司禮衙署轄下鑒治司的主事,幼學之中有一位名喚郭墨的小童,應該就是他的小兒子。
據他了解,這個人與玄府走得很近。
他抬手還禮,道:“原來是郭衙君。”
郭尚這時一指自己身旁那位役從,道:“這是我的幫手,名喚宣小武。”
那役從正容對張禦一抱拳,道:“張師教,你叫我小武就好,你過往做得那些事,我也是非常佩服的。”
張禦也是還了一禮,他能看出來,這位宣小武應該就是郭尚的親信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