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敘倫看著手中那份底下人送來的呈信,臉上看不出喜怒,自語道:“肖清舒,這就是你要我等的好消息?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最讓他不滿意的是,肖清舒沒等揭露“真相”就死了,那前麵一個多月的吹捧當真成吹捧了。
那他請這個人的意義何在?就是為了幫張禦和安巡會一把麼?
他把呈書放在桌案上,“查清楚是什麼人乾的麼?”
役從道:“查了,玄府的人說那支箭蘊含有異神神力,像是前段日子公平之神的神力,我們的人也設法確認了一下,的確是這麼回事,看來不像是安巡會或者玄府的人乾的。”
燕敘倫不置可否。
但是這件事,也讓他看到了一個機會。
他想了想,自袖中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墨綠菱形石塊,看了兩眼,把東西舉到麵前,對著那役從道:“你把這東西帶到上回那個祭壇前麵,和他們說該履行諾言了,如果他們問你有什麼要求,你和他們說,幫我做一件事……”
他小聲關照了那役從幾句,後者不斷點頭,最後那接過東西,打個躬身,道:“是,小人一定會話帶到的。”
而學宮居處之中,張禦此刻也是聽到了肖清舒被殺的消息,昨日晚上餘名揚匆匆趕來報信,他問明事情後,就讓安心回去了。
可沒想到,僅僅才隔了半天,事情居然發生了這等變化。
他思索了一下,安巡會是絕對不會動用這等刺殺手段的,也沒有必要這麼做,所以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不過既然肖清舒之前一直在吹捧他,那麼他也不好不表示一二,便讓李青禾帶上些許傳統的慰禮,代自己往肖府去一趟。
下午李青禾就回來了,告訴他肖家人對他非常感激。
隻是肖家人認為肖清舒生前最崇拜的就是張禦,所以肖家想請他為肖清舒寫一篇讚文,過後就刻在肖清舒的身後碑上,好讓他天天能看到。
張禦沒有拒絕,隻是希望肖清舒的棺材板能釘的牢一些。
可他也是想到,雖然肖清舒本人沒有任何職事在身,可是他的胞兄肖清展卻是司戶衙署的主事,所以這件事也沒這麼容易壓下去。
玄府恐怕又要多一樁麻煩了。
不過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他來考慮,目前他想的就是儘快把真胎之印修成。
因為金環上源能逐漸開始減少,他也在考慮,下來是不是需再往神女峰一行,那裡應該還有不少源能存在。
現在雜庫那片的骨片雖然還在送來,不過裡麵所蘊含的源能已經很少了。
他猜測原來那個異怪的骸骨差不多要挖掘光了,不過他倒沒有放棄收購,隻是稍稍減少了一點數目。
之前了解下來,那些骸骨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既然一具骸骨中蘊藏源能,那難說其他骸骨就一定沒有,也有可能是之前沒有找到,而且這骨片是能夠用來煉製丹藥的上好藥材,就算沒有源能,買了回來也不算白費。
他看一會兒報紙,又抬頭看了看高籃上的妙丹君,見其仍在深眠之中,並沒有蘇醒的跡象,就回靜室內打坐去了。
幾場小雨過後,又是半月過去。
這一天,玄府中來人,說是範瀾請他過去一趟。
張禦考慮片刻,收拾了一下,就往玄府過來。
跨入偏殿後,他見範瀾將所有人役從都是屏退,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而且神情略顯肅穆,便意識到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範瀾道:“張師弟,喚你來此,是因為最近玄府有一些事,我恐怕需離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