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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堂內,項淳坐在案後,正看著這幾日府內各處傳遞上來的報書。
其中一份報書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說及,張禦接替範瀾之後,負責訓教不過十多日,就有兩名弟子在他指點之下先後尋到了心光之印。
他不由一陣驚喜,不管弟子先前是什麼出身,隻要尋到了心光之印,那就是玄府的絕對中堅了,因為他們每一人都是有一定機會觀讀到靈明之章的。
他不由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同時他也好奇,張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待看了下去,他不由感歎點首。
張禦所用的方法,其實說穿了並不是什麼計謀妙策,隻是稍稍改變了一些以往的古舊作法,把更多目光投注到那些中下層的弟子身上,而不是像以往一樣隻關注那些天資傑出的弟子。
可是有些時候,這些改變恰恰是很難做出的。
他看到這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失神了片刻,似乎胸中也有一股想做些什麼念頭冒出來。
可旋即他搖了搖頭,小處可變,大處卻是很難改變的。
他提醒自己,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一定要儘可能的穩住局麵。
他現在不指望靠玄府自身的力量就壓倒神尉軍,但是隻要都護府願意站在玄府這一邊,那麼終歸是可以壓過神尉軍一頭的。
他放下這份報書,又拿起另一份,可當看到裡麵的內容時,眉頭一皺,本來提振起來的心情卻又變得不怎麼好了。
神尉軍一名喚作赫疆的隊率通過了開啟力量枷鎖的儀式,並由其替繼原來因為阿爾莫泰失蹤而空缺下來的左軍候之位。
他暗歎一聲,神尉軍比起他們修行之人來說,獲得力量實在太過容易了。
所幸製作神袍的技藝一直掌握在天夏本土的手中,東廷都護府中並不具備,否則事情將是更加不堪設想。
不過這也是因為玄府通向更高的路斷絕了,如此他這樣的,早早觀讀到了第二章書,然而在接下來幾十年的時間裡,卻隻能蹉跎頓留在靈明之章中。
其實隻要玄府中有一個與玄首修為相當的人,那就再也無需擔憂神尉軍了。
他再看了一眼那報書,就把其扔在了案上。
許英這時興衝衝自外走了進來,他臉上滿是喜色,一進門就道:“師兄,我有話與你談。”
項淳對他示意道:“坐下說吧。”
許英沒有坐下,仍是站在那裡,又問:“師兄,你可知道老師什麼時候出關麼?”
項淳有些奇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許英拳頭握緊,情緒高漲道:“師兄,這便是我要與你說的,”他眼裡是止不住的興奮,“季師侄已然觀讀到了靈明之章了!”
“嗯?”
項淳一驚,隨即神情一喜,不覺坐直了身軀,關切問道:“當真?”
“自然是真的!”許英一副你還不信我的樣子,他張開手,看著項淳道:“師兄,以季師侄的天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他神情略帶激動道:“師兄,現在季師侄就隻需通向第三章書的章法了,我本以為老師年初總有一天會出關,可是等到現在也沒等到,要知晚上一天,那就耽誤季師侄一天修行,我實在是著急啊。”
項淳安慰他道:“師弟,你也千萬彆急,老師不出關自有不出關的道理,這件事……”他忽然抬頭看著許英,道:“不過師弟,我問你一句,你需認真回我。”
許英看他神情有些嚴肅,不由一怔,隨後道:“師兄你問。”
項淳沉聲道:“季師侄觀讀到靈明之章後,是否還是如之前一般神元盈滿?”
許英用力點頭,道:“自是如此,我早已是親自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