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那東西真被神尉軍找到了……
他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隨後撫須深思起來。
看來也需想一個辦法了。
次日清晨,裘學令被人從昏沉之中喚醒。
“裘學令,你可睜開眼了。”
裘學令眼前的蒙布被解開,他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一片樹林內,身下是厚厚的落葉和鬆軟潮濕的泥土。
在過年之前,他就被轉移過一次,年後又轉移了一次,不過他知道自己是逃脫不了這群人控製的,就算出去了,也一樣要被司寇衙署重新抓起來,所以也從不多問。
可這一次,看來情形有些不同。
他看了看站在麵前兩邊的人,其中一個離地三尺,飄懸在半空中,滿臉傲色。而另一個,則是自己之前經常見到的那位燕姓役從。
他想了想,低聲問道:“燕副尉主出事了?”
對麵飄懸著的那人露出了驚奇之色,隨後頗感興趣的說道:“裘學令,你是怎麼知道的,可以說說麼?”
裘學令稍稍活動了一下酸麻的手腳,這才道:“燕敘倫是個控製欲望極強的人,也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之前接觸我的時候,隻有兩位役從輪換,之後在我麵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第四個人,現在我被移到了外麵,又出現了尊駕這位陌生麵孔,這與他的風格很不相符。”
他說這番話其實是在刻意表現自己,顯得自己更有價值,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麼自己的性命現在就掌握在麵前這個人或者其背後之人的手裡了。
“真有你的,裘學令,”飄懸之人看著他道:“看來我們費力把救你出來是正確的,因為你是個聰明人啊。”
那燕姓役從道:“林隊率,就算有了裘學令,他也隻能知道密卷前麵三分之一的內容,而密卷一直被燕敘倫另外收藏著,我也不知在哪裡,現在燕敘倫又被抓住了,我們還要設法再接觸他,不然那缺失的一部分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林隊率唔了一聲,道:“這的確是個麻煩。”
裘學令這時看了看他們,道:“如果你們問的是燕敘倫給我觀看的那份密卷,那麼不用再去問燕敘倫了,我已經全部記下來了。”
“裘學令?你是說你全記下來了。”林隊率不由得一陣驚喜。
裘學令麵色不改道:“是的。”
那燕姓役從卻是嚷道:“不可能!我一直在盯著你,你每次翻看的隻是密卷的前麵一部分,還從來沒有翻過後麵,你又如何看到?”
裘學令撇他一眼,道:“不翻也未必看不到。”
林隊率來了興趣,道:“什麼意思,裘學令,你能解釋一下麼?”
裘學令此刻覺得自己血脈已是順暢了,就從原地站了起來,他把頭上的樹葉摘掉,從容拍了拍手,道:“的確,燕敘倫每次隻給我看圖卷的前麵一部分,可他並不知道,這東西是一個古物,有兩種觀看方式,其中一種,根本就無需打開,隻需用光照過,裡麵的文字就可透照出來。”
燕姓役從反駁道:“可我記得,我每次都盯著你的動作,我怎麼沒看見你照出什麼東西來?”
裘學令淡然道:“可是你忘了看上麵。”
“上麵?”
裘學令點頭道:“對,上麵!你還記得我每一次都會問你多討要一盞油燈麼?我在觀看密卷時,每次都會試著把手抬高,其實就是在用光反照那副圖卷,每次地窖頂上就會有文字映現出來,可惜你們隻顧著看我手中的動作,卻從來沒有人留意過上方。”
燕姓役從驚疑不定看著他,他回想了一下裘學令之前的動作,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有些不敢相信道:“這,這是真的?”
“精彩,精彩啊。”
林隊率不由鼓了鼓掌,他對著裘學令笑道:“裘學令,如果你真的記得全部的密卷內容,那麼,我可保證,你想得到的東西都可以得到。“
燕姓役從下意識問道:“那燕敘倫呢?”
林隊率無所謂道:“燕敘倫?就讓他去死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