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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禦隔遠就看見了靈性光芒綻放,他一眼便辨認出來,這是神明的靈性進入了一個寄托之軀內。
隻是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獻祭和祭祀儀式,所以這個異神毫無疑問是察覺到威脅之後自發覺醒的。
這樣的覺醒方式,是在急切之間不得已做出的,所以其定然會因此損折一部分神力,但若是找到的寄托軀體合適的話,倒也是可以稍許彌補一些缺失的。
此刻地麵那數百個土著蠻人正在衝向北方的神廟,卻看見天中有一道飛騰過去的光芒,便紛紛張開弓箭,試圖將他射落下來。
可他們方才做出這個動作,還沒等把弓箭舉起來,那光華已是從他們頭頂一掠而過,遠遠過去了。
張禦來到近處之後,身軀一頓,懸浮在那裡,目光看向了那個渾身籠罩在淡藍光芒之下的男子,他並沒有一上來就動手,而是在觀察著對方。
那個英俊男子此刻也是抬頭看向他,不過此人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動作,而是從嘴裡發出了一聲如雷般的聲響。
這個聲音非常宏大,似從人的心靈之中響起,整個島嶼上所有存在的生靈都是聽到了,那些蠻人無不是惶恐的跪了下來,不停的對著四周的神像膜拜著。
年老祭祀也是激動著跪下,高高舉起手中的權杖,嘴裡不斷的念著什麼。
張禦眸光微動,他能夠聽出來,這並非是對方在示威,而是在宣稱自己的神名,不具備靈性的人是無法聽出其中所表述的意思的。
神的名字通常都需要用靈性的方式來理解的,通過這個名字,他立時了解到對麵這個英俊男子是伊地人的一個主神,用凡人的話來稱呼就是“伊塔”,意即天空與大地之神。
這也是他曾在典籍上所看到過的異神,而通過靈性的傳遞,他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站立在海洋之中,雙臂托住天空的巨大身影。
他並沒有為那個身影所動,而是平靜道:“伊塔,我知道你是伊地人的神明,那麼,你想說什麼?”
英俊男子看著他道:“我從我的祭祀那裡了解到,你應該是東廷人的神,我已經釋放我的善意,難道你不應該說出自己的神名麼?”
張禦淡聲道:“我是天夏人,而天夏,從來沒有神。”
英俊男子有些疑惑,在他眼裡,張禦或許沒有以前他的那麼強大,身上的靈性也有些晦澀,可無疑就是一個神,不知道為什麼要否認自己的身份?
年老祭祀的心中這時響起一個聲音:“信徒,天夏人是什麼?”
他不由一驚,隨後恭敬回道:“偉大的伊塔神,據你的仆人所知,天夏是東廷人敬慕和崇慕的所在,是東廷的起源之地,天夏人非常強大,就是他們帶領著東廷人擊潰了大陸深處的古神,阻止了他們的複蘇,但是他們自己的損失也不小,好像也有不少天夏人戰死了,而東廷人中隻有少部分人擁有天夏人的血脈。”
英俊男子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下,道:“信徒,你回答的很好。”
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天夏”應該是某一個神國的代稱,而東廷人就是他們創造的,天夏人應該就是天夏神國的神裔。這樣的話,他也就能理解張禦為什麼稱呼自己為人,而不是神了。
若隻是神裔,那麼自然也就沒有自己的神名了。
至於張禦說天夏沒有神,他則自動忽略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沒有神的地方?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和理解的。
儘管他和年老祭祀進行了一番溝通,可那隻是心靈之中的交流,所以那僅是一瞬間而已,
他對著張禦說道:“天夏神裔,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敵意,不過我聽說你們曾和那些大陸古神有過戰爭,而我們也與他們有過戰爭,你看,我們實際上並沒有衝突,而且還有著一致的敵人,那麼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戴麵具的男子這時轉過,對著年老祭祀低聲道:“喂,你神明的話好像和你剛才說的話不太一樣?”
年老祭祀一臉正色道:“神明的話怎麼可能和他的仆人說的一樣?雖然你是我們的客人,但也請不要褻瀆我們的神明。”
戴麵具的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明明戴麵具的人是我,為什麼感覺你的臉更厚?
英俊男子認真看著上方,道:“天夏神裔,我已經釋放出了我的誠意,那麼,你的回答又是什麼?”
張禦飄懸在那裡,衣袍飄動著,他看著下方,淡然言道:“我們天夏人的敵人,會由我們天夏人自己來解決,不需要你們這些異神的幫忙,你們應當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屬於你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英俊男子看了看他,道:“這就是你的回答麼?那麼……”
他雙腳離地,身軀緩緩漂浮起來,也是來到了空中,“很遺憾,既然我們的意見不合,那麼我們之間就隻有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