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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之中,一個人漂浮在海麵上,其人麵上戴著一個麵具,手中抱著一塊破碎的木板。
這時他似覺察到了什麼,身軀不禁動了動,努力抬頭,隨後便見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緩緩飄落,足尖點落在木板上,背對著太陽俯視著自己。
他仰著頭,開口道:“張,張士君……”
張禦淡聲道:“你是複神會的人?”
麵具男子老實回答道:“是,我是複神會的人。”
張禦看著他道:“我聽說你們複神會四處複活早已死亡的異神,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麵具男子語氣略顯激動的回答道:“是為了對抗濁潮,挽救這個世界。”
張禦道:“對抗濁潮?”
麵具男子格外認真道:“是的,濁潮會導致的世界的破碎,如果任由濁潮肆虐下去,所有生靈都難以幸免,可我們複神會發現,但凡有神靈的地方,濁潮就會相應減弱,這是因為神明會吸引並吸收濁潮,現在大陸上的濁潮在逐漸減弱,這正是因為我們不斷的複活神明的緣故。”
張禦不置可否,從現有的記載和推斷來看,每個紀元的覆滅都多多少少都和濁潮有關,濁潮是個很複雜的東西,甚至背後與大混沌有著聯係,並不是依靠什麼異神就可以解決的。
上個紀元時,世界正處於眾神統治的之下,可他們仍然被濁潮覆亡了,這說明神明對於濁潮縱然有一些影響,但絕非其人所言隻靠神明就可以決定濁潮的盛衰。
他問道:“你們複神會有多少人?”
麵具男子回道:“這個我並不清楚,複神會裡我真正接觸過的人隻有兩個,我們各自負責會中分配下來的事,平時並不見麵,隻有特殊情況才會聚首。”
張禦道:“如何才算特殊情況?”
麵具男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上層有要求或者我們彼此尋求幫助的時候。”
張禦道:“我觀你並非天夏人,也非是安山附近的土著,你叫什麼名字,又從哪裡來?”
儘管對方戴著麵具,可是在他眼中和不戴麵具沒有什麼兩樣,其人麵目普通,乍一看出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是仔細分辨下來,卻能發現其人五官特征與天夏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更沒有大陸土著所具備的特征。
麵具男子道:“這……我不能回答,也無法回答。”
張禦道:“這是為什麼?”
麵具男子為難道:“我可以有限的回答外人的疑問,這是複神會所允許的,可是涉及到一些隱秘的問題時,因為身上被種入了靈性枷鎖,就算問我,我也沒法回答,有時候說出來與真實情形也是有所偏差的,比如我雖然記得自己的來曆,可當被人問起的時候,我的這一部分記憶就會遺忘。”
張禦眸光微動,複神會並不隱瞞會中的一些事,但是卻對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複神會會員的來曆這麼看重,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他淡聲道:“你忘了也沒有關係。”
麵具男子有些不解,這時他看到張禦的目光之中閃爍出一道奇異光芒,不由微微一怔,隨後整個人陷入了某種迷失狀態之中。
張禦試著把剛才所有問過的問題再問了一遍,對方也是迷迷糊糊回答了,與方才的答案並無什麼兩樣。隨後他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麵具男子很是呆滯的回答道:“我叫安一。”
張禦再是問:“你來自於哪裡?”
麵具男子似乎停滯了片刻,才繼續回答道:“我不知道。”
張禦念頭一轉,所謂的靈性枷鎖,就是在人身之中種入一絲靈性束縛心靈。可要長久維持的話,那麼需要受術之人自己也具備靈性,那麼枷鎖可以從其身軀之中抽取靈性進行補充,如其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麼時間一長,靈性就會慢慢消失。
而這個麵具男子明顯就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除非隔一段時間就施加靈性枷鎖的,那充其量也不過隻是一個思維暗示。
而他方才的問話其實同樣是一種暗示,這就等若對方自己去問自己,其實就是催發出一個自我的回憶的過程,不會引起心裡的逆反,可是這般對方還無法回答清楚的話,那應該就是其人的記憶本身就抹除或者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