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靜坐片刻後,又逐一嘗試了其他章印如今附著心光後的變化,而每一個章印在神異化之後都是現出了各種“神通”,而“神通”的大小,也即是神異化的程度,則視附著心光的大小程度而定。
不過這些力量固然很強,但卻是零散破碎的,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缺乏一個可以將之統合起來運使的章印,這或許就是通向第三章書的道路。
隻是現在在玄府這裡找不到具體方向,那麼他隻能進一步加強心光和六正之印了,至少這些“神通”威能一大,他的戰鬥力無疑也會隨之而提高。
心思一定,他便於心下一喚,將玄章和渾章都是喚了出來,而後將自身所具備的大半神元分彆往正印和心印之中填入進去。
一夜很快過去。
到了第二日,他從靜室之內出來,洗漱一下,換了一身便服出了學宮,乘馬車下了內城台地,往西城而來。
車馬一路行駛,最後在銀署門前停下。
銀署從事汪守禮在得知他到來,親自從裡麵迎了出來,並將他迎到內廳之中。
內廳中有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在此,兩人顯然是知曉張禦要來的,此刻見他入內,忙都是站了起來,揖禮道:“張士君有禮了。”
張禦也是抬手還有一禮,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汪從事忙是介紹道:“張士君,這兩位一位是喬師教,一位是明老,都是定鑒古代器物的行家。”
兩人卻是把姿態放得很低,連稱在張禦麵前不敢稱行家。
張禦與他們攀談了幾句,這才了解到,這兩個人都是寧光學宮的師教,不過他們和那些顛覆派卻沒什麼關係,平時也不摻和這等事。
這兩人專學乃是古代器物學,最早這個專學其實是包含在古代博物學內的,不過寧光學宮建立後,雖然處處仿照泰陽學宮,但是卻沒辦法像泰陽學宮一樣培養出這方麵的人才,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弄了這個學類出來。
汪從事此刻試著問了下張禦,是否要喝杯茶歇息片刻,見他並無此意,也就沒有再耽擱,直接引著三人往地下秘庫來,接連推開三道厚重石門後,四人來到了一間寬敞的秘庫中。
他這時一拱手,道:“月末要布拍一些古物,數目不少,隻是這回有許多以往不曾見過的東西,難辨真偽,這就要勞煩三位定鑒了。”
就在方才門一打開的時候,張禦便感覺一股熱流湧上身來,而且這熱流非常溫和,綿綿泊泊,不像之前遇到的那樣熾烈。
他目光轉去,發現那是一朵巴掌大小的玉石靈芝,芝蓋晶瑩剔透,白赤相染,半潤半暈,如凍如膏,若霞若彩,而芝杆如凝冰純色,彎彎折來一托,可謂靈性十足。
喬師教驚呼一聲,走了上來,仔細看了看,指著說道:“這,這莫非是孫氏的‘靈華慧壽芝’?”
明老慢慢走上來,取出戴上眼鏡,看了看,隨即也露出驚訝之色,道:“對,沒錯,就是孫家的那株‘靈華慧壽芝’。”
喬師教轉頭道:“汪從事,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汪從事道:“孫家小郎嫌土地產出不夠花銷,所以學人開設赤泥礦場,就將這東西抵押給了我銀署,不過那礦場一年都沒挖出什麼東西來,家財也敗落個乾淨。”
明老搖頭道:“赤泥這東西可是少有一處地界就能挖出來的,孫小郎這顯是被人騙了啊。”
汪從事悠悠道:“孫小郎這人好賭,在開設赤泥礦場之前已經抵押了宅院地契,這幾年來,似他這般的人我著實見過不少。”
明老隻是歎息一聲。
喬師教圍著那玉靈芝走了幾圈,道:“可惜啊,我要有足夠金元,一定要把這東西買下來,這可是孫家先祖當年從天夏帶來的,聽說當年大都督關征還想買過這東西,隻是孫家先祖不同意,這才作罷物。”
明老道:“是啊,這是天夏的東西。”
兩個人都是怔怔的看著這光彩奪目玉靈芝,仿佛看著此物,就能由此看到天夏了。
張禦也是往前走了兩步,他還是第一從天夏本土帶來的物品之上吸攝到源能。
這“靈華慧壽芝”極有名,他也是聽說過的,莫看其表麵像玉石,可實際上卻是一株活物,至少要三百年時間才能長到如今這般大小。
且在傳聞之中,這東西是能孕育出‘芝靈’的,對於舊修來說,也是看護洞府的好東西。可他試著感應了一下,卻是意外發現,這裡麵曾經是有過靈性誕生的,而如今卻隻是剩下一個空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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