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道人意識一失,就此墜下雲端,這個時候,本就在衝他而來的“飛蠃”往下一落,卻是頭尾一裹,將他纏住,可見這觀想圖有一半形影滲透入了其身軀之中,乍一看像是與他長在了一起。
到此戰局已定,被這觀想圖纏住身心,即便折道人醒轉過來,恢複全盛實力,也不可能再脫身出去了。
這一場戰鬥雙方各出手段,當中也有不少凶險之處,可前後不過就是十來個呼吸,期間未曾破壞周圍任何地界,完全就是各自神通變化的比拚。
時悅擒拿住折道人後,也是暗覺慶幸,好在今日與張玄正在一處,他自忖要是自己一人撞上此人,那還真不見得是對手,甚至連逃都未必能逃掉。
他此刻伸手一拿,將折道人身上的落星袋摘了下來,同時又一拂袖,將其人身上所攜帶的寶物也是一同取走。
而後他與張禦一同帶著此人落至地麵之上。
折道饒麵龐此時一陣扭動,沒了心力駕馭,他也是維持不住神通變化,現在又化變回了本來的模樣。
張禦辨認了一下,此人相貌與夏侯明、錢忠二人所描述的十分相似,應該就是那個折道人了。
這個時候,此人身上忽然有大團黑霧噴湧出來,而後裡麵湧動了一下,浮現出來一個人影,似要自裡掙紮欲出。
可是此人卻是受到了飛蠃的阻礙,一時不得脫出。
時悅看了看,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道:“玄正,我觀這人有點像是楊歸楊道友。”
折道人吞奪他人精血神魂也是因人而異的,楊歸終究四章修士,沒這麼容易被他煉化,一直在那裡與之抗衡,這實際上也牽製了此人一部分心力。
不過之前被其人所吞的修士,包括那位魏饒在內,因為修為與他相差太大,則在很短時間內就被他煉去,早已是不得活了。
張禦看有幾眼,這個人之前在玄府錄名造冊的時候他也是見過的,便道:“放他出來。”
時悅一點頭,有飛蠃在場,他不怕此人還能弄出什麼花招來,把心光一引,放開一個出路,那人順著那處自裡闖了出來,一到外麵,其人身上心光一盛,將自身護住,隨後警惕看向四周。
隨即他便見到了張禦和時悅二人,吃驚道:“張玄正?時道友?”
他一轉念,再回頭看了看躺在那裡折道人,道:“想來是玄正和時道友救了楊某,楊某在此拜謝了。”話之間,他躬身一揖。
張禦道:“楊道友,你是如何被此人困住的?”
楊歸歎道:“也是楊某大意,心中又起了貪念,這才中了此人暗算。”
他將當時情況複述了一遍,隨後又問道:“敢問玄正,時道友,我那駐地之中的弟子同道現在不知……”
時悅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楊歸臉色一變,隨即生出恨怒之色,道:“我本是念在彼此都是同道,這才好言與他話,沒想到此人如此歹毒,擒了我還不算,連那些尋常弟子都不放過!”著,他對著張禦再是一拜,“此事肯請玄正主持公道。”
張禦道:“這人是自外洲而來,我先需弄清楚其來意目的,待得問審清楚,此事我自會給道友一個交代。不過楊道友,你中了此人算計,難有無後患,你且隨我一同回去查驗清楚。”
楊歸忙道:“是,一切聽玄正的安排。”
張禦點零頭,他又對時悅言道:“時道友,你找一處最近的駐地,用芒光傳訊知會唐道友一聲,讓他仍是留守簇,以防萬一,稍候你回來,與我一同回去方台駐地,處置此事。”
時悅一拱手,正容道:“在下這就去。”他想了想,道:“玄正,是否要再從前方駐地再調一駕飛舟過來?”
張禦一想,搖頭道:“還是不用了。”
時悅道了好,當即化遁光而去。他動作極快,隻是半便就折回,而後便與張禦一同往方台駐地歸返。
兩日之後,三人一同回到了駐地之內。
張禦入了大台之後,詢問了一下,得知近來無事,便就關照此間役從道:“去把溫良道友請來。”
不一會兒,溫良走入進來,揖禮道:“玄正有禮。”
張禦點首回禮,他一指尚且昏迷不醒的折道人,道:“溫道友,你且審問一下此人,看能否探查出此饒來曆底細。”
時悅與溫良兩人都是擅長幻變之法,前者擅長的是虛實之變和困人拿人,但侵心惑神之法,則是以溫良最為高明,所以之前溫良一直與曹方定配合探查霜洲,兩人合作之下,令霜洲方麵也不曾發現任何異狀。
溫良看了看折道人,道:“待我一試,請玄正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