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先前上去阻他的道人看到這一幕,感歎道:“王師弟於劍法一道之上的天資是好,這些年又勤修苦練,看去已是“法氣雙合,收束由心”,莫師弟若是活著,還真不見得是他對手,於師侄,這一戰你以為如何?”
於複苦笑道:“師伯,王師叔來的真不是時候,眼下無論誰勝誰負都不是好事。”
現在可是大軍出征之前,還有這麼多人在看著,張禦乃是玄府玄正,若是他敗了,玄府的臉麵很不看好,也會讓駐地內的玄修對他們的不滿,這可不是他們來此的初衷。
可王崇晉敗了,縱然嘴上再怎麼說不在乎勝負得失,可他們這一脈兩敗於一人之手,又豈是輕易放得下的?
張禦聽到了王崇晉的邀請,不由看了看其人,說實話,若是換個時候,此人若是敢這麼找過來,他必然讓方台駐地修士的上前將之解決。
不過王崇晉顯然也不是真的無智,他是看穿了自己有同門同道在此,若是自身遭遇圍攻,那麼這些真修自也不乾看著不管。
所以此人並不會像表麵上那麼莽撞,分明是有備而來。
這一戰他必須有所回應的。
不過選擇開戰容易,可最後怎麼收尾,就不由其人說了算了。
轉念到此,他抬劍而起,施了一個劍禮。
王崇晉見此麵色一肅,同樣回有一個劍禮,而後他也不客氣,輕輕一甩劍,霎時一團流光火焰自劍尖之上飛出,如流星一般劃落而下。
張禦看著這一團灼火過來,站在未動,隻是舉劍而起,揮袖往旁一劃,就將這一抹星流火焰拍去了一邊。
此道火華往旁處一落,恰好墜在了兩座軍壘之中,而後伴隨著一聲轟然大響,那洶然炸開的烈焰,頓時轟出了一個方圓十裡的大坑來。
本來那些軍卒正輕鬆的談笑著,可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變了。
方才張禦與王崇晉那一個碰撞,儘管聲勢浩大,可是那些軍卒卻也看不出什麼具體的名堂來,然而這一劍卻是將劍中威能直觀的顯現於他們的麵前,讓他們心頭顫栗不已。
王崇晉此刻露出了意外之色,他方才這一擊隻是試探,張禦回應這一劍沒有什麼技巧,就是靠著渾厚的心力排斥外法。
可是最後卻是準確無比的落在兩座軍壘之中,並且還判斷出了法力可能波及的範圍,不曾傷及彆處一分一毫,這就不簡單了,這說明張禦不但對力量的拿捏十分自如,且也有著過人的眼力。
而其實試探其實是相互的,張禦憑此一招,也已是判斷出來,王崇晉走得是用劍變化的路數,而非是像莫光辰那樣純粹的劍道。
那麼與此人比拚神通變化不是什麼好選擇,而且在這麼多人麵前展現手段,也並不符合他的想法。
於是他抬首往此人凝望一眼,背後隱隱有燦爛星光閃爍了一下,同時整個人驟然自原處消失。
王崇晉此時忽然感覺到一道明亮光芒斬入自己心神之中,他心下一凜,卻沒有為此所攝,而是運轉心中避劫神通,擋下了這一斬,同時又反手一劍斬了上去!
此一劍這可稱之為牽機之劍,神通一起,便循敵氣機而去,任你自何方而來,隻你擊我,我必尋中於你!
張禦此刻正中虛空之中踏步出來,看著這迎麵斬來這一劍,同樣也是一劍遞了出來。
這表麵看去,好像是他被人料中先機,所以逼不得已硬接,似是變化上差了一分,可實際上不是如此,因為他的長處在於強橫而又磅礴的心力。
若是對方願意與他硬拚,那正是求之不得!
王崇晉一劍發出後,還未觸及蟬鳴劍,就已然感覺到上麵如山如海般的威能,他卻是輕輕一轉腕,居然又將劍鋒圈轉了回來,避開了正麵碰撞,來了一個以虛待實。
這就好似將那本來萬鈞之重的物事於倏忽之間化為無物,裡麵的圓轉變化之妙讓觀戰之人無不是歎為觀止。
張禦這一劍沒能與之交擊,出乎所有旁觀之人預料的是,他劍端之上凝聚的力量也未曾因此宣泄出來,而是身往前行,順勢把劍遞了進來,整個人身影一閃,一下欺入了王崇晉的內圈之中!
王崇晉卻是一點也不慌,他與莫光辰進行了多次,後者最是擅長近戰鬥法,他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在知曉了張禦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強後,他深深一吸氣,將劍又是一撥,飛快迎上。
同一時刻,劍刃之上微微一閃,染上了一層赤色,此為劍上神通“劍辟天鈞”,可於一瞬之間力增數倍。
這並不是一個實用招數,因力量越大,則越不好掌製,反而容易把自己帶偏,影響劍招發揮。
也唯有他這等把自身力量降伏到近乎完滿,又精通虛實變化之人才能在每一招每一式中都運用出這等神通。
他很清楚,近距離交戰中,力量和速度是絕對的主流,太多的技巧是沒用的。
而張禦對這等正麵來攻的招數,自也不用去做什麼太過變化,光芒一閃,挺劍而上,霎時間,兩柄劍刃又是交擊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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