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度在接到底下傳報的時候,心中訝疑非常,這可是一支近兩千艘飛舟組成的霜洲艦隊,居然說降就降了?這才過去了多久?
他懷疑信報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然而他在反複查問之後,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複。
不止是他,那些軍校也是同樣如此,霜洲雖然看著是要不成了,但分明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就算是密州方麵那支由五百艘飛舟組成艦隊,都敢和他們擺開陣勢正麵對抗,這支艦隊明顯實力更強大,怎麼可能就這麼投降了?
可隨著之後更為確切的消息傳來,並且還順帶送來了獨州將軍乃至一眾艦隊司馬、護軍的印信諸物。
這東西是偽造不了,至此再無任何人懷疑。
隻是所有人還是覺得有些恍惚,那支艦隊前一刻還是讓他們為之頭疼的存在,下一刻就冰消瓦解了。
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簡略的戰事經過送呈過來,一眾銳擊軍上層在反複看了好幾遍後,仍是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也是充滿了感慨。
他們自問親自率軍上前,也能擊敗此艦隊,可卻絕然是無法取到這等看去不可思議的戰果的。
那名中年參事看罷戰書過後,抬頭看向曹度,道:“將軍,獨州還不知道他們的艦隊已然降伏,這個時候正是我們出擊的良機!”
曹度此時也再無任何遲疑,立刻道:“按照事先部署,命令艦隊四麵圍住獨州,勿要放過一個走脫!”
眾軍校紛紛起立,轟然應聲,士氣異常之高昂。
待得眾軍校都是行禮離去之後,曹度喊過那名中年參事,道:“我準備讓莫校尉帶人去負責接收這些飛舟。”
中年參事一想,道:“這個人選很合適。”
這一支艦隊具體人數還未統計,但近兩千艘戰艦,戰卒和役從加起來十餘萬人是少不了的。
儘管現在投降了,可要是被一些不甘心的人煽動一下,很可能會好事變壞事,所以這回帶隊之人必須要有擁有的一定武力,可以在關鍵時刻壓得住場麵,封號披甲校尉顯然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明校尉雖然看去比莫若華還要強出一線,但他這個人總給人太過隨意率直的感覺,把事情搞壞是不會,但要讓他把事情做好那也是不可能的。
曹度道:“沈兄,我希望你這次替我走一趟那裡,幫我把一些東西回來。”
中年參事一想,道:“將軍是為了那密匣?”
曹度點頭道:“是的,霜洲的密匣技藝有多重要沈兄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們擁有了這門技藝,那麼我們就在戰爭之中就不至於再受製於敵。
此前的北方戰事,若是有密匣,那麼我們也就不必單純用軍壘戰術往前推進,大可以有更為廣闊的迂回空間,這是可以改變戰爭形勢的利器。”
中年參事鄭重道:“這一次我會把所有的密匣帶回來,隻是隻有密匣沒用,我們還需要會打造密匣的大匠。”
曹度道:“這正是我下來要考慮之事,哪怕其餘東西都是不要,掌握這個技藝的大匠我們青陽必須找到!
所以我們下來在攻破獨州之後,那些正國、輔國之流可以去不去管,但唯獨這獨州製院所有人和東西我們必須全數拿到手!”
中年參事似乎聽出了一點什麼東西,道:“將軍……”
曹度看著他,道:“沈兄,我有分寸,現在看去戰局已是明朗,故是此戰結束之後,我當著手清理軍中內患,所以那一件事,你此去待我與張玄正交代一聲吧。”
中年參事抬手一揖,鄭重道:“當為將軍帶到。”
而此刻另一邊,上千艘霜洲飛舟停泊在荒原之上,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個伏在泥壤上的灰白色幼蟲。
張禦把齊禮喚到了一處荒僻土丘詢問了一些事情,他最為關心的,自是那場風沙的來源。
他提出此問後,齊禮回道:“當初獨州要挑選獨州將軍的時候無人敢應,後來那位金相國和右輔國挑選中了我,我言若要我擔任此職也是可以,但是需要有一陣沙塵風暴,才有可能有些許勝機。
這位金相國當時讓我回去等待,說是隻要按照我自己方式去做,屆時自會有天時相助,沒想到出來幾天之後,果然有風沙到來,但這裡緣由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或許隻有那位相國和右輔國知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