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連其人自己恐怕也沒有意識到。
這一切若無意外,應該都是他背後溝通到那個存在所操縱的,直到最後,其人的神魂被收走,或許就是那一位將之拿了去,並用來去實現了什麼東西。
可以說,兩州之地億萬子民乃至這位霜洲正國,都被這一位明明白白的安排好了。
其實無論這位正國和霜洲人怎麼選擇,哪怕是生出抵抗之心,隻要這位想要這麼做,那麼結局就不會有任何差彆。
因為這不是智慧上的差距,而是層次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
沒有足夠的力量,任憑你如何做都無可能跳出彆人給你劃下的框。
獨州南方駐地內,楚道人正在打坐之中,忽然間,他卻是見到一縷虛蕩蕩的元神照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他從定中醒來,略帶不喜道:“公孫道友,你這般到來,莫非不怕再被那位玄修望見麼?”
公孫泯笑道:“道友不必擔心,我在其人身上施了手段,我若來見你,他是望不見的。”
楚道人看了看他,道:“公孫道友此次來尋,莫非是……”
公孫泯道:“正是為此,那位張玄正此刻獨自一人,身邊並無人護持,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道友請速速與我動身,一同前往那處。
我已是思量過了,到時候楚道友以為何道友鳴不平為借口,與其約戰,以道友那所掌‘明澤’、‘追光’二劍,便不能勝,亦能將他纏住,到時候我從旁殺出,設法將他製住。隻要奪回血精,此事便算有個了局了。”
楚道人這才明白公孫泯的真正打算,難怪非要拉上自己。
隻是公孫泯口口聲聲說隻要奪回血精便可,可是他卻知道,自己一旦露麵,那就不得不下狠手了。
否則事機又該如何收場?
公孫泯見他久不言語,麵上笑意仍在,雙目卻一直盯著他,道:“楚道友以為呢?”
楚道人沉默了一會兒,道:“我……”
就在這時,他突然收住了口,公孫泯也是神情微變,而後身影轉去不變。
隻是幾個呼吸後,外麵傳來林道人的聲音,道:“楚師弟,你可在麼?”
楚道人站了起來,自廬棚之中出來,行有一禮,道:“林師兄,你怎麼來了?”
林道人看了看他,才緩緩道:“師弟,我近來觀你有些心神不寧,是否修為之上遇到什麼難處了?我輩真修,最忌心障心魔,你千萬要小心持守。”
楚道人道:“多謝師兄掛礙,小弟無事,隻是見得何師弟遭遇,心中為他惋惜罷了。”
林道人歎息一聲,道:“是啊,何師弟確實可惜,他也是太過氣盛,又刻意避開了我等,才致有此失。”
說到這裡,他神色一正,認真道:“其實我等同門之間,有什麼話大可敞開來說,不必有所避諱,師弟你說呢?”
楚道人神色看去很自然道:“師兄說得是。”
林道人看了看他,點頭道:“我此來就是來看看師弟,既然師弟無事,那我便回去了。”
楚道人行有一個揖禮,道:“師兄好走。”他一直凝望著林道人的背影,其人腳步開始很緩慢,後來才逐漸快了起來,直至離去不見。
直到這個時候,公孫泯才再度現身出來,催促道:“楚道友,隨我啟程吧,我們已經耽擱不少時候了,我怕錯過了機會。”
楚道人收回目光,看向他道:“道友稍待,我突然離去,同門必是懷疑,待我留下一封書信,便隨道友前往。”
張禦在看完羊皮卷之後,就動身往獨州方向回返。
就在相距青陽艦隊守戒範圍還有百多裡的時候,卻見前麵有一到遁光飛來,而後自裡出來一名道人,對他打一個稽首,道:“張玄正有禮了。”
張禦一見其人,也是還有一禮,道:原來是楚道友,楚道友到此,可是尋禦有事麼?”
楚道人道:“確然有事,不瞞張玄正,前日何峻師弟與張玄正約戰之時所用‘明澤、追光’二劍乃我隨身佩劍,隻是當日被他借去一用。”
張禦點首道:“原來那是道友之劍,這兩劍剛柔兼備,陰陽互濟,堪稱不俗。”
他倒並非有意抬高這兩劍,當時鬥戰之時,這兩把劍器的確給他帶來了不少威脅,也是因為受此激引,“斬諸絕”之勢才徹底引動了出來。
這麼看來,在那磨劍功勞之上,他也要謝一謝這位楚道友了。
楚道人感歎道:“可是他即便有這兩劍,也依然未有勝過張玄正,我心中甚為不服,是故想來向張玄正討教一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