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海島東南方向,又有一道遁光這時自遠空飛來,待到近處後,唐豐自裡現身出來,他警惕的往周圍看了幾眼。
眾修這時也是同樣看到了此人。
司武彰對著田江言道:“田道友,那是白秀上人的弟子,此前曾與杏川道友鬥戰數日,都是不分勝負,據杏川道友言,此人實力頗是了得,若是再鬥戰個十天半月,他或許就難以勝過此人了。”
田江不由看向杏川道人,後者坦承道:“確實如此。”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他隻是如實說出自己的推斷。
田江沉聲道:“不管此人如何,隻要他不來妨礙玄正鬥戰,那就不要去管他了。”
眾人都是點頭,畢竟白秀隻是來了一名弟子,而他們這裡這麼多人,隻要隨時盯著就是了,也不怕其人弄鬼。
唐豐到了海島附近後,有意避開了眾玄修,來至一個偏僻角落立定。
可這個時候,他卻有所察覺般往某處看了一眼,卻是正好看到了那頭正在漂遊過來造物蛟龍,不由一皺眉。
他大致能猜到這造物哪一方派來的,雖這東西對於白秀人來說造不成絲毫威脅,可他分明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惡意,這讓他極不舒服。
他立時拿出“無光飛刃”,隻是往上一祭,這東西驟然從手中消失。
而在不遠處那頭造物蛟龍則是身軀微微一頓,而後碩大的蛟首從身軀之上掉落下來,那無頭身軀在飄蕩了一會兒之後,也是同樣落入了海中,砸出了大股浪花。
唐豐哼了一聲,心中念動法訣,隻是一召,那無光飛刃就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被他收入了袖中。
他心中則是暗叫可惜,這東西主要是為了分斬元童老祖的煞氣才被留在青陽的,所以被自家師祖設置了禁製,不能用來斬殺修道人,至多隻能用來阻人,要不然自己老師帶上這法器,那張禦又怎麼抵擋得住?
造物蛟龍被斬,那兩名造物人很快從造物遊魚那裡得到了消息,回報道:“越師匠,我們的蛟龍被毀了。”
跛腳師匠道:“去到艙後,看看收回了沒有。”
那兩名造物人立刻跑去後艙看了看,卻發現那一隻遠古異神的神目又一次出現在了那裡,於是過來回言道:“收回來了,收回來了。”
跛腳師匠點頭,這神目是可以用那個遠古異神殘軀呼喚回來的,隻是這依靠的是上麵所附著的神異力量。
這東西若是一次耗用儘了,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所以他們隻有呼喚三次的機會,若是還不成功,那這東西就隻能等到年之後才能用了。
他道:“看來方才那個距離還是太近了,我們還要再隔遠一些,稍候我們再嘗試一遍。”
而在殘破群島之上,張禦並不去理會周圍紛紛擾擾,隻是立在那裡調和身心,靜靜等待對手到來。
很快天日沉落下去,夜色籠天,無儘星光灑落,一輪明月自海上升起。
這時他神情微微一動,往一處方向看去,而此刻所有觀戰之人也是有所察覺,同樣往那裡望過去。
便見天中一道月光照耀下來,落在海水之中,而隨那皎潔光芒灑開,一名穿白色道袍的年輕道人出現在了那裡。
他看著三旬不到,英挺俊朗,氣息如朗月高照,明澈清灑,現身之後,便踏著海水而來,一時之間,卻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在此時,遠處卻聽得一聲聲轟然聲響,卻是那些落在後方的玄府修士此時達到了這裡,隻見百餘道遁光縱空而來,一道道經天馳走,到了上空後,圍繞張禦轉有一圈,便各自飛去,分布在了周圍千餘裡方圓之內。
白秀上人此刻已至近前,他對著那些分散去的遁光望有一眼,再是看向張禦,道:“張玄正,今次之戰本是可以避免,你若肯是退後一步,我自會向上進言,張玄正日後自不失道機緣法。”
他的聲音溫潤無比,似清風明月,自然而然就融入人心之中,儘管是勸人退戰,卻並不讓人感覺反感,也不讓人以為他是氣怯,而是當真珍惜人才,想著消弭這一場戰端。
張禦眸光注去,朗聲言道:“今到此處,又何須多言,唯憑你我手中之利器,一爭勝負而已。”
他這一番話說出,卻是清音正言,玉振金聲,與此同時,他五指之中扣拿的蟬鳴劍又是發出一陣鳴響,在寂靜海天之中遙傳千裡,聞聽之人無不是感受到那一股堅定不可摧折的信念與勃發的戰意。
張禦此刻一伸手,按上蟬鳴劍的劍柄,鏘的一聲,劍刃已是出鞘,在夜空星光之下泛出流轉不停的寒光,他持一個劍禮,口中道:“請!”
白秀上人見狀,也是露出鄭重之色,他向旁一展袖,背後霎時現出一輪新月飛刃,而後端手向前一禮,亦是道一聲:“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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