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替身是要登錄造冊的,這位譚副院主可是從來沒有正冊上登錄過,所以要是這次抓拿的是替身,那反而是幫了他們一個忙。
而且這次是以薑公的名義邀請譚從前往,後者向來禮敬長者,也不太可能用一個替身去見這位前輩。
張禦道:“時道友,勞煩你與諸位道友走了一趟,不過下來還有一些事還要你們做,譚從被我們拿住,我料天機院那裡一定會有所異動,這就需得你們隨時盯著了,有任何變化都來及時報我。”
時悅肅聲道:“玄正放心,我們會看著那邊的。”
譚從和施薑自被安排在這莊園之中後,二人一連等了這五天,都不見有人來尋他們,也沒人來問他們話,好似他們被遺忘了。
施薑不解道:“老師,他們既然把我們抓了過來,為什麼把我們丟在這裡不管?”
譚從沉聲道:“這是在告訴我們,他們一點也不急,看來外麵的確是被安撫住了,不然他們不會這麼沉得住氣。
但這也是個好消息,說明他們不準備用那些額外的手段來對付我們,不然不必要多此一舉。”
他心中也是放鬆許多,儘管他有手段可以自我解脫,並且有把握帶著一些隱秘一起走,但是能夠活著還是活著的好,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他還有許多想看到的還不曾看到。
在又是過了三天之後,終於有修士來找他們,並將兩人請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書房之內。
張禦正站在這裡等候兩人,他看著譚從,點首為禮道:“譚副院主,我們又見麵了。”
譚從抬手一禮,道:“張玄正。”施薑也是在旁一個萬福。
張禦一展袖,作勢相請,道:“兩位請坐吧。”
譚從和施薑謝了一聲,便在一旁的席案上坐了下來。
張禦待役從把香茶端上後,就把一份整理過的卷宗放在案上,道:“譚副院主可以看一下。”
譚從低頭看了看,施薑立刻拿出一副眼鏡遞到他手中,他接過戴上,而後拿起卷宗,翻了起來。
他用了很長時間方才將卷宗看完,最後將之放下,道:“原來問題出在這裡,這些玉京來的大匠可真夠謹慎的。”
張禦道:“那麼這些事是真的了?”
“是真的。”
譚從坦承道:“譚某自問做人尚可,這幾位大匠還不至於來憑空誣賴譚某。”
張禦道:“那麼譚大匠對此有何解釋麼?”
譚從麵無表情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願意為自己違規的地方負責,但是其他,恕譚某一概不知。”
張禦看了看他,道:“譚副院主,你考慮清楚了麼?”
譚從道:“我想得再清楚不過了。”
張禦再望他一眼,抬手示意了一下,當即有一個役將一份狀紙攤開在麵前,道:“譚副院主,請你在這份供狀之上簽下名印。”
譚從沒有遲疑,立刻自案上拿起筆,施薑不禁喚了他一聲,道:“老師……”
他頓了一下,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隨後他飛快的在供狀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姓,又拿出私印蓋了上去,最後將供狀往前一推。
張禦看了一供狀眼,道:“譚副院主既然願意為自己違反規令之處承擔罪責,那麼我自會將這份供詞交給兩府。”
譚從看著他道:“我說過,這些我自會承擔,該如何便如何。”
張禦點了點頭,道:“那譚副院主和施師匠便下去休息吧。”
譚從一怔,他慢慢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張玄正,你不問我其他麼?”
張禦淡聲道:“我想譚副院主對事物有著自己的一套判斷,並不會輕易被人左右,不過……”他抬起頭,目光看向譚從道:“譚副院主對自己有信心,可是那些人對譚副院主有信心麼?”
譚從突然一驚,這時一名修士上來,道:“譚副院主,請吧。”
譚從轉過身,沉著臉緩步走了出去,可是一回到居處,他方才鎮定的模樣全是不見了,開始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施薑看著他不停走來步去,輕聲問道:“老師?怎麼了?”
譚從臉上露出焦慮,道:“事情有些麻煩了。”
正如張禦所言,他被關在這裡這麼些天,他認為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可外麵那些人卻不見得會認為他始終會守口如瓶。
這些人一定會想,哪怕他一時堅持不說,可等到修士的耐心耗儘,會不會對他動用什麼手段?
而且等張禦把他的罪狀一遞,他將被合法的羈押長遠,那將更是麻煩了。
他心中不禁多了一絲焦躁,他原本想著把責任承擔下來,牽連不到彆人,可是沒想到,張玄正根本沒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而是純粹把他當成一個誘餌。
他不難想象到,時間一長,這些人多半是會忍不住做些什麼的,那不但會打亂原來的計劃了,也可能會把這一些原本好端端隱藏著的東西給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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