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看過去,他手中所持的蟬鳴劍也微微一震,發出一聲劍鳴,輕易就將那股淩厲劍意化解了去。
而與此同時,他也是撤去了天寰玉授衣上的氣機掩蓋,如波濤汪洋的一樣氣機也是升騰起來。
那年輕女修眼前一亮,背後長劍泛出一陣光芒,似是躍躍欲試,不過隨即她似想到了什麼,還是按捺了下來,並對著張禦抬手一禮,略帶歉意道:“原來道友這麼厲害,是我多事了。”
張禦抬袖還有一禮,看向她道:“道友是怕方才那位宮道友會為難與我?故在此一試我身手?”
年輕女修點了下頭,認真道:“對,那人不是好人,道友千萬小心了。”
張禦微微點頭,道:“多謝道友好意。”
年輕女修道:“哎,道友不怪我多事就好。”她雙目亮晶晶看著張禦手中之劍,遺憾道:“看道友也是擅長劍法之人,隻是今次不合適,來日我再尋道友比過了。”
她再是一禮之後,就一個縱身,化一道白光瞬息掠去。
張禦一見,就知其在天城軍務署中是有身份的,不然無不可能在地州州域之內隨意飛遁,他收回目光,坐上唐顯尊給他備好的造物馬車,就往來路回返。
小半天過去,馬車來到了州中泊舟天台之下,他方才從車上下來,就有一名三旬修士走了出來,對他拱手一禮,道:“張玄修,在下宮遠,不知可有暇,我伯父想請張玄修一敘。”
張禦往他目光示意之處看有一眼,見那裡泊有一艘外觀華麗精致的銀色飛舟,他略作思忖,頜首道:“帶路吧。”
宮遠側身讓步,道:“請。”
張禦隨他來至那一艘飛舟之上,兩人腳步不停,一直來至主艙之內,這裡沿著艙壁站有一排披甲衛士,而坐在中間之人,正是此前在莊園之內見過的那位中年修士,按唐顯尊之言,其人名喚宮遂。
宮遂見他進來,坐在那裡抬手一禮,道:“張玄修,坐吧。
張禦走至前方,在他對麵落座下來。
宮遂緩緩言道:“請張道友來此,是有一事商量。”
張禦坐在那裡,遮帽之下看不清神情變化。
宮姓修士看了看他,繼續說下去道:“張道友想必已是從唐顯尊那裡交換到來章印了?”
張禦對此未有隱瞞,道:“不錯。”
宮姓修士嗯了一聲,似是滿意他的回答,他朝旁邊示意了一下,當即有役從將一個玉匣端上來,隨後直接在他麵前打開,裡麵露出了三枚玉簡,皆是以紅綢鋪墊。
他道:“這裡有三枚章印,皆是困鎖之法,想來也不會比唐顯尊差的多少,我欲以此三印交換張玄修手中之印,道友以為如何?”
張禦淡聲言道:“我這章印雖是從唐道友處交換得來,可事先也有約在先,此印隻可我可,不得外泄,此事恕我不能答應。”
宮遂神情一冷,若不是他之前命人查問過,知曉張禦之前勝過聶殷,與師延辛或許還有幾分交情,他又哪可能這般客氣。
不過在他看了張禦幾眼之後,倒也沒有如何,隻是用惋惜口吻道:“張玄修既然不願,那此事就此作罷了。”
張禦站起身來,淡聲道:“告辭。”一振衣袖,就轉身走了出去。
宮遠見他離去,回頭道:“伯父,就這般放他走了?“
宮遂看了他一眼,道:“不然還能如何?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泊舟天台,外麵有鎮軍和修士守持,一旦在這裡動手,可沒人會給你情麵。”
年輕修士試著問道:“那伯父總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宮遂冷笑幾聲,道:“他不是在掖崖州中一個雇募軍中守鎮麼,你們給我尋掖崖州軍署中相熟之人寫封書信,讓他們多給這支雇募軍安排一些‘上好委派’,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求我們的。”
張禦在下了宮氏飛舟後,就在天台之上放出白舟,登上飛舟,片刻之後,就化一道白虹飛去。
回程之中一路順風,在天色入暗之時便回到了居處之前。
張禦在門前收了白舟,走入了高台之內,李青禾等人此刻皆在站在門庭之內相迎,他目光一轉,見青曙也是在此,便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青曙恭敬道:“回稟先生,已是回來兩日了。”
張禦點了點頭,讓青曙去書房相候,而後他讓腳邊的妙丹君自去玩耍,自己則去了內室換了一件寬鬆道袍,這才來到了書房之內。
在案後坐定下來,他道:“事情如何了?“
青曙回道:“先生交代的書信都寄出去了,此次問狄氏訂造了三十套上甲,狄氏知曉是先生訂造,又特意贈了十套常甲,對了,這一次,還有一位先生的舊識也是跟著一起來了,不過方到這裡,就被軍署請走了。”
張禦道:“我的舊識?被軍署請走?”他心下一轉念,隻是意念一尋,卻忽然有一股感應生出,問道:“可是武澤大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