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光伍一聽,眼睛微微睜大,有驚有喜,片刻後,他整個人放鬆下來,並起抬手對著張禦鄭重一禮。
此刻從副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道:“司馬,隊率以上各軍士,還有牛道修和齊玄修都已是到了。”
苗光伍道:“讓他們進來。”
少頃,一名名駐軍軍士自外走入了內堂之中,他們看到陳副司馬的慘狀和林道修的模樣,不由露出吃驚之色,還有少數幾人臉色微微一變。
諸人也注意到了張禦的存在,不由都在猜測他的身份。
張禦目光望去,這裡一共是三十位隊率,六名正副軍候,還有另外兩名負責鎮守軍中的修士也俱是到來。
而在他看向這兩名修士的時候,對方也同樣在打量著他,不過兩人都是神情一片凝肅,顯然他身上刻意顯露出來的磅礴氣機給了二人極大壓力。
苗光伍見人都已是到齊,便言道:“張行走,人已是齊了。”
他顯然也是知曉張禦的身份不可隨意泄露,所以隻提後者明麵上的行走身份。
張禦對他點了下頭,道:“苗司馬,你是駐軍司馬,這件事還是由你來說吧。”
苗光伍走至前方,道:“這一位是玄廷來的張行走,他這回在霜星北端發現一處幾乎涵蓋整個北端地域的大陣,但是我們駐軍近在咫尺,卻絲毫不曾察覺!”
說到這裡,他語聲轉厲,“而陳副司馬和林道修二人,更是涉嫌通敵,方才為了遮掩事機,居然出手襲擊我與張行走。”
眾人心下震動不已,他們萬萬沒想到駐軍之中居然會出這等事情。
張禦此刻則是憑著神覺之印留意著每一個人的心神變動,但凡有人心下稍有異常波瀾,他能夠立時察覺出來。
而此時此刻,他果然也是有所發現,目光一移,抬起手來,對著人群點了幾點。
苗光伍看有一眼,目光一厲,道:“把蘇軍候、王軍候還有其餘張行走所指之人都是拿下!”
從副得了命令,毫不猶豫上前將這幾人扣住,其中一人掙了一下,高聲道:“司馬,為何要抓我等?”
苗光伍直視著其人眼目,後者不由自主躲閃了一下,他冷聲道:“我現在隻是拘束你等,並非要治你輩之罪,若是最後查證無事,自會放你們出來。”他一揮手,“押下去。”
軍卒應聲稱是,將這些人都是壓了下去。
苗光伍看著餘下之人,道:“凡我軍中士卒,自今日始,所有人皆需待在駐地之內,無我命令,不得出入,也不得向外通傳消息,違者以通敵之罪論處!”
所有軍士都是凜然應是。
苗光伍又轉而看向那兩名修士,道:“牛道修、齊玄修,也請你們在此期間遵守此令。”
牛道修打一個稽首,道:“既在軍中,自當遵命。”
齊玄修一聲不吭,看了眼張禦,隨後抬手行有一禮。
苗光伍讓所有人都是退下之後,又向張禦問道:“張巡使,那兩位可以信任麼?”
張禦知他問的是牛、齊兩名修士,道:“身為修道人,若是有所準備,卻是可以有辦法遮掩和壓下心緒變化的,為了確保萬一,我希望苗司馬能將控製駐地大陣的陣牌交予我,如此就算這兩位有問題,也難以做出什麼事來。”
苗光伍並未猶豫,他立刻自袖中將陣牌拿出,並遞了過來。
張禦將陣牌接過,先是以巡使之印一照,陣派之上的禁製立被消解,而後他意識入內一轉,便已然掌握了此物。
從此刻開始,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感察,並且不經他允許,也沒有一個人能從此間出去。
苗光伍道:“巡使還需苗某做何事?”
張禦收好牌符之後,道:“那大陣很可能還牽扯到其他地星,所以這已非是霜星之事了,必須將此事及時上報乙未天城知曉。”
苗光伍道:“我立刻命人將此事以訊傳方式告知軍務署。”
張禦卻是否定此舉,道:“不可如此,苗司馬在軍務署可有信任之人?”
苗光伍一怔,隨即他也意識到了什麼,驚愕道:“軍務署中也有……”
張禦並沒有與他深談此事,隻是道:“以目前情形來看,必須小心為上。”
苗光伍沉默片刻,道:“苗某知道了,苗某會派人乘飛舟前往奎宿,直接將此呈報給洪署主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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