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笠陽說完之後,就等待著白舟之上的回音,而他身後那些飛舟之上的修士,也各自看向白舟。
他們這些人都是盯上了張禦身上的“緣法”。
隻是他們覺得,張禦身為玄廷巡護,不定胃宿軍務署會與他站在一處,在胃宿動手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所以他們利用了一些人在軍署中的關係,穿渡天門,來到了奎宿這一端等候。
而奎宿軍務署在沒有弄清楚事端之前,那也是不會隨便乾涉他們的。
隻是他們也知張禦實力強橫,再加上玄廷巡護的身份,故也不敢硬來,乾脆就決定以約鬥的方式向張禦討教,這樣即便奪不了緣法,也不至於把人得罪到死。
當然了,要是張禦不答應,他們也不會死纏著不放。可是玄廷巡護不敢應戰,這事若是傳出去,那無疑會助長他們的名聲,這樣也不算吃虧。
許成通這時立刻站了出來,道:“巡護,這幾人何須巡護出手?待許某出手把他們都料理了。”
黃治行這時一沉吟,上來一拱手,道:“張巡護,此事不若先讓黃某出手一試。”
他見眾人看向自己,便頓了下,道:“我受巡護庇護過了天門,欠了巡護一個人情,我當償還之。再說我也有‘緣法’在身,便是輸了,那章印任得他們拿去便好。”
張禦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鄭重,知道他此刻心中有了決斷,想借此了卻執念,他也願意成全其人,便道:“黃道友既然願意出戰,我自無回絕的道理。”
黃治行一拱手,從飛舟之上縱身而下,往那池笠陽迎去。
張禦望有一眼,從雙方氣機對比上,黃治行顯然是超出一籌的,能被玄尊贈以緣法的人,顯然都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
不過自身功行是另一回事,鬥法又是另一回事,可以決定勝負的東西太多了,而這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來曆,卻還是敢過來尋他,那想來是應該有些倚仗的。
他這時開口道:“許執事。”
許成通上前兩步,道:“巡護有什麼吩咐?”
張禦道:“我記得之前有一駕胃宿軍務署出來的飛舟,是在我等之前過來的,你拿我的令符去奎宿軍務署查看一下,這駕飛舟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許成通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是,許某這就去查問。”
他退下去後,立刻就離開了白舟,並隱匿了遁光,往乙未天城方向去。而那些等在飛舟之中的修士一個都不曾發現他的離去。
安知之這時透過通透的艙壁,瞪大眼睛看著。
雖然認為造物才是第一流的,可是他還從來沒見過修士鬥法,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新鮮感。
他見那黃治行下去與邀戰的池姓修士交談了兩句後,兩人便就互相分開,過了一會兒,兩人好像動了一動,前方就爆發出了一團五顏六色的光虹和彩霧。
這些光亮有時候出現在近處,有時候則在極遠的地方,這邊閃爍過後,那邊又是亮起,一時之間,他幾乎分辨不清楚那是遠空的星辰,還是在近處閃動的光輝。
青曙來到了他的身邊,道:“修士交手,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遠超常人,更有神通道術碰撞,你看不清楚場中的變動也是常理。”
安知之想了想,仰頭問道:“要我要是學了那調息法,能夠看清楚麼?”
青曙往下看來,道:“還是差得太遠,除非你能掌握神異力量,至少也當修煉出心光。”
安知之小臉上露出了不情願,他可是明白的,有了神異力量,可就無法打造造物了。
青曙好像自言自語,也好像是說給他的聽的,口中道:“我一直向往自己也能修道,可惜我受根底所限,做不了此事,我很向往那種可以一個人依靠自身的力量飛天遁地,縱橫往來,不受拘束的感覺,更彆說移山倒海,變化萬物之術,那是造物無法做到的。”
安知之不服氣道:“那隻是現在,我以後一定能打造出各種比擬神通法術的造物。”
青曙道:“修道人能有今日,那是因為無數前賢開辟的,靠一個人可沒用,你一個人能有什麼用?即便神袍能助長壽命,畢竟沒有修道人來說壽命長,說不定等你老了都沒法完成這個願望。”
安知之大聲道:“彆人不行,我一定能行。”
青曙看了看他,道:“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害怕修道呢?你真有能耐,那就想個辦法,讓自己修道之後還可以再去打造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