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道人見到張禦身影再度出現在後方,並且在眾人之中一眼便看到了他,心頭不由一凜。
他不知道張禦如何準確尋到自己的,可也是隱隱猜到,後者一定是有著某種特殊的追攝方法。
故是顧不得再遮掩自己,急忙催動飛舟,從諸多往來飛舟之中躍遁而出,直往那通向內層的天門衝去,隻要進入了內層,那他便多一分逃生希望。
為了順利逃脫,他伸手一按台座,身下這座飛舟再度發生變化,舟身驟然縮小了數倍不止,一時間變得極其靈活,在其餘飛舟當中旋轉穿梭而行。
張禦認定曹道人所在飛舟之後,身上星光一閃,已是遁光而去,當中遇到其他飛舟,卻是不避不讓,直接就撞上去。
在那些飛舟乘客驚惶目光之中,他身影一虛一閃,好似一個虛假幻影一般從飛舟之中徑直穿透了過去,當中絲毫東西也未碰到,展現了極其高明的飛閃遁挪之法。
他這種直趨對方所在的追擊方式無疑更快,曹道人本還想利用其它飛舟做這掩護,這回卻反而因此被拉近距離。
他在看到這方法無用後,也是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處,並且隨即便想到了應對辦法。
他對後方關照了一聲,幾名親信立刻站到了半旋開來的艙門處,而後向外將一枚枚雷珠投擲了出來。
曹道人不指望能這樣殺死張禦,但是這四周圍有許多飛舟,張禦身為玄廷巡護,是絕不可能坐視這些人被雷珠炸死的,這樣就達到了拖延目的。
張禦此刻也是感覺到了一陣警兆,而當他看到那些拋灑出來的雷珠時,目光微凝,確如曹道人所想,他不可能令周圍這些人被無端牽扯進來。
他這時眸光閃動了一下,那些飛灑出來的雷珠霎時好似被一隻無形之手拿住,一枚枚頓止在了那裡。
他隻是一刹那間就來到了這片雷珠所在之地,輕輕把遁光一帶,這些東西就跟隨著他一同飛了出去。
隻是幾息之後,他便從天門附近的飛舟往來之地衝出,與此同時,他也是放開了束縛,這些雷珠便在他身後接二連三爆裂開來,虛空之中也是由此綻放出一團團光亮,並跟隨他的飛遁軌跡,劃出了一長道燦爛而耀眼的躍空長虹。
這等景象自是驚動了畢宿天城和天門附近的許多修道人。
而在其中一艘飛舟之上,有兩名道人正在下棋,見到這一幕,也是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其中一人露出驚詫之色,道:“那個人誰?好生厲害的神通法力,竟然能定拿雷珠,這可不是什麼小手段,或輕或重都是不成的。”
他對麵那道人言道:“這人我卻是認識,當是天夏那位斬殺陸道友的玄廷巡護了。”
先前說話那人點頭道:“以往總是聽說此人名聲,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他想了想,低聲問道:“你說此人會不會成為那事的阻礙?”
那道人不以為意道:“浩蕩大勢之下,個人之力再強又有何用?彆說他一人,就是再多幾個,也不過是卷走覆滅的下場,便不用太過放在心上了。”
張禦雖是成功消除了雷珠的隱患,並沒有因此停頓下來,可是處理雷珠也的確令他緩頓了片刻,方才拉近的距離又一次被拉開了些許。
曹道人得到了這一點兒喘息之機後,飛舟又得以跨過了一段距離,此刻他抬目看去,見飛舟已是快要臨近去往內層的天門了。
他估算了一下,若是照眼前這般速度繼續下去,張禦十分有可能在自己進入天門之前截住自己,故是必須再想一個辦法。
現在離開了人流密集之地,雷珠已經不管用了,派遣弟子也不過枉送性命,那麼剩下隻能來個斷尾求生了。
他從星袋中取出了一隻飛梭,並緊握在了手中。
此物名為掣電飛梭,隻要附身其上,在短短數息之內,可以使自身快若驚虹,足以將他送至天門之內了。
張禦跟在飛舟後方,自然也是看到了前方那通向內層的天門所在,也是猜出曹道人的目的。
實際他有玉珠在手,對方再怎麼逃遁也沒有用處,玉珠總能指引他找到此人的,隻是內層情況更為複雜,他並不想把這場戰鬥延伸到那裡。
心意轉過後,他一凝神,伸指一點,兩道燦爛劍光霎時奔騰而去,而其中一道並沒有直擊舟尾,而是自半空之中劃了一道弧線,自飛舟旁處側擊而來。
這一劍犀利迅快,隻是一息之間,就落在了那飛舟之上,霎時爆開一團亮光,儘管舟身堅固,並沒有被劍光洞穿,但是飛舟的速度卻肉眼可見的緩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