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認為會弄出什麼亂子,但是這等事不能不防,畢竟那可是百數名玄修,且還是同出一門,要是弄出了什麼事,他也是背負重責的。
他道:“拿我諭令,調三千正軍先看住他們,我去玄尊那裡請一道諭符,當可穩住他們。”
文吏躬身一禮,道:“是,屬下遵命。”
而此刻餘玄尊諸弟子所在駐地之中,邊覽看著手中的一封報書,手指微微顫抖著。而他周圍的一些師兄弟也是都露出難以接受的神情。
“諸位道友隨時可以去確認這消息的真假,貧道絕不敢在這等事上欺瞞諸位。”
說話那道人手持拂塵,長須飄胸,望去仙風道骨,他道:“諸位,玄廷將過往玄法奪名,或許對其餘玄修無有什麼太大妨礙,終究那位張玄尊已是辟開了一條道途。可是諸位呢?”
他意味深長道:“諸位可是餘玄尊的門徒,莫說不能輕易丟掉師長之法,便是拋卻了,張玄尊可不見得會接納諸位啊。”
在場諸弟子聞言,都是心中都是一沉。
他們以往拜在餘玄尊座下,以為能一步登天,可是現在卻是告訴他們,他們所修的法門其實不是正法。
現在他們已經打上了餘玄尊的標簽,自家老師被玄廷囚押又是那位開辟道途的張玄尊所為,那他們日後哪裡還有什麼出路可言?
邊覽看著那道人道:“道友說這些話,想來是有什麼可指教我們了?”
那道人笑道:“不敢當,我可給諸位指一條明路,既然這裡諸位待不下去了,那麼為何不去他處呢?”
邊覽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哦?他處又是何地?”
那道人笑伸手對外一指,道:“上宸天可為用武之地。”
邊覽目光淩厲起來,道:“你是上宸天的人?”
那道人卻是一點都不慌,道:“上宸天又如何?那裡修士論及出身,與諸位也算得上是同根同源,而諸位投靠了我上宸天,沒有規矩束縛,逍遙快活,可隨意而為,而在這裡,卻要受那凡人的規矩的束縛,何其不自在?”
這時有一個弟子忽然走入了殿內,拱手道:“師兄,軍署有數十駕鬥戰飛舟正往我們這裡過來。”
那道人笑道:“你們看,就算你們肯俯身屈就,他們也未必肯信你們,你們可是修道人啊。”他搖了搖頭,“貧道頗為你們感到不值。”
邊覽冷然言道:“上宸天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上麵修士待下麵修士如同奴仆,虐下欺上視若等閒,低輩修道人毫無尊嚴可言。”
那道人笑道:“那是因為沒有找對人罷了,況且諸位好歹也是玄尊門下,若是苛待諸位,將來還有誰會來投我呢?”
這話說得一些人微微有些心動,不過此間沒有一個人開口應下,畢竟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自小都是在天夏修習成長起來的,若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誰也不願去投靠外敵。
再說了,他們可是餘玄尊的弟子,若是去投上宸天,那豈不是坑害了自家老師麼?
而就在這沉默之間,忽然一頭六足四翼,雙頭複尾的異蛇自外穿越殿宇飛入進來,其翼一展,轟然一聲,身周圍張開一輪赤光!
邊覽等人一時皆是氣息動搖,神魂晃動,不能自持,而那道人則是露出驚懼之色,他發現了不對,急於脫身逃遁,可再是方才一轉身,身軀便如風化的沙石一般剝離開來,而後坍塌崩散,化為了一地灰白粉屑。
隨著赤光一斂,那異蛇也是隨之消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卻見梁屹站在了大殿之內。
邊覽不禁道:“師兄!”
梁屹看了看他,沉聲道:“邊師弟,你糊塗。”他一指那團灰屑,“似這般人,一說出身份便該下手誅除,一句話也不該和他多言。”
邊覽一驚,想起了事情的嚴重,他一躬身,坦然認錯道:“是,是小弟的不是,我願領罰,稍候我便向軍署請罪,這全是我一人之過錯。”
他想了想,又抬起頭,試著問道:“師兄,你功行比以為更高了,是不是……”
方才那赤芒一照,居然所有人不傷分毫,這等精微入化的法力駕馭之能絕不是梁屹以前能做到的。
梁屹搖頭道:“還缺一點,我能感覺到,還缺一點東西。但感覺已經很近了,不過正如我告訴你的那般,前路已通,張玄尊已然開辟了玄法上境,這是老師以往也不曾做到的,有緣之人皆可循此一窺上境!”
他看向諸人,道:“張玄尊作為玄廷認可的正法開道之人,我等敬奉尊位,與老師之尊位並列於一處。”
諸弟子先是一怔,隨即都是紛紛開口讚同。
邊覽想了想,也是立刻領悟了其中關竅,道:“師兄說的是,恐怕用不了多久,天下玄修都會供奉張玄尊的尊位,我們先一步立下,也好讓張玄尊知道我輩的向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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