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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禦回到了守正道宮之中,將那卷諭旨在案台上擺開,便見內裡靈光一放,似是勾連了一方天地,裡麵顯現出來數物。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六尊玉爵,每一尊玉爵之中都是盛有千鐘玄糧。
這就是六千鐘玄糧了。
他看了下賜下這些玄糧的緣故,心中卻是明白,自己若光隻是開辟了玄道前路,玄法下來若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和份量,那麼自是不用多提。
可是現在他立造出了訓天道章,有大利於天夏,兩功並於一處,故是才得此等大賜。
他此前問玉素道人道人借了一百鐘玄糧,若不計本有功俸,要抓三四個似朱鶿這般人才可能還上。
可現在看來,倒不必為此而費心了。
除了這些玄糧外,諭旨中還有一個玉券,這上麵說明了,隻要他在位一天,那麼守正之位為常攝,不過這顯然隻對他一人有用,他若退下,以後守正之職依舊不是常位。
至於攜器不載,成功不錄,重要的當是在成功不錄上麵,顯然上麵是讓他維護好眼前事宜,不必去泄於外間。
看罷這些東西之後,他略一思索,喚了一名神人值司過來,讓其取兩百鐘玄糧送去曜光道宮,而他自己則去了內殿坐定。
他目觀下界,他現在不必去刻意定下什麼規矩限製,因為各處玄府和軍署在摸透情形之後,一定會設法定出一個個規限的,最大程度上令玄修為天夏所用,而他也可循此在道章之上加以約束。
現在他是玄法開道之人,道章是他所立,若規矩也是由他所定,那麼天夏所有玄修就有依附於他一個人的嫌疑了,這等作法這無論是對他自己,亦或是整個天夏都是不利的。
到時恐怕有一些廷執還會因此而攻訐他。
所以他隻需與天夏俗世權政之間維持著一定的默契,雙方各自嚴守自身的界限便就可以了。
不過俗世之規矩交給各洲宿軍署府衙,玄法內部事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當是當仁不讓承擔下來。
對於玄修而言,如今尚需有一個交流專以玄法道法的所在,這般才能推動玄法繼續向上行進。
對此他早有思量,於是伸指輕輕一彈,又是一道靈光飛落下去,落入各洲宿玄柱之內,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將之發動,而是準備先給內外層界的修士一段適應道章的時日,過後再是引發出來。
做完此事後,他意念一引,自玉爵之中取了百鐘玄糧出來,擺在了殿上,自己也是坐定了下來。
作為玄法開道之人,往上攀升的道路還需要慢慢找尋,不過眼下修道資糧豐沛,倒是可以先試著將六正印填補起來。
他雙袖一展,在蒲團坐了下來,眼簾低垂,就入了定坐之中。
一晃就兩日過去。
隨著內外層界諸洲宿之間的交流溝通,整個世界的距離被一下拉近,虛空汪洋再非阻隔,舉世之人從未想過互相之間的溝通會如此方便。
然而這一切卻是立足在玄法之上。
世上也唯有玄修,這裡自也包括渾章修士,才能夠依靠大道之章與外洲外宿往來無礙的傳遞消息。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天夏各洲宿的府衙和軍署,他們意識到此事在軍事民生上的巨大作用,立刻向各處地方玄府要求派遣玄修入駐各地衙署,便是以往不甚受歡迎的渾章修士一時間也頗受禮遇。
不過這一切變化還是隻是剛剛開始,未來會是走向何處,現在誰也說不清。
垂星宮廬之內,嶽蘿這兩天來一直和自己的好友丁盈斷斷續續說著話。
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而便是不言語,直接心神觀想,也可以在文字的方式在大道之章顯現出來,依舊不妨礙的溝通,這令她感覺十分新奇有趣。
就在這時,她感覺心神一動,丁盈同時傳話過來,說是自己這次論道時認識的一位同道,非常投緣,也是加入她們的“論道”。
她知曉唯有自己同意,對方才能加入進來,而她也想結識更多同道,於是心中表示了同意。
這個時候,她見大道之章上在那枚代表丁盈的符印外,又多了一個微微泛光的符印,上麵顯示出安染二字,心裡明白,若是自己起意觀注此符印,那便可借此與這位單獨交流。
對方此時禮貌向她問候道:“小女安染,嶽道友安好。”對方的聲音略微帶一些鼻音,大約也在十七八歲左右,或許還要小一些。
嶽蘿儘管看不見對方,還是習慣在座上一個萬福還禮,也是道:“安道友安好。”
問好過後,三人又交流了一番,因為彼此年齡和功行都是差不多,互相聊的又很愉快,所以很快就以各自的小名和昵稱相稱呼了。
嶽蘿這時興致勃勃問道:“小染,我和盈盈在奎宿,而你在胃宿,現在我們可以隨意說話,那你說,我們能不能與內層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