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昕盈姿容嬌美,眸光盈盈,坐在那裡時原本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然而此刻這一番話說出,卻是凜然生威,氣壓滿堂。
楊瓔心中一陣高興,萬福一禮,道:“多謝師伯。”
聶昕盈嗯了一聲。
桃定符歎了一口氣,道:“師妹,你這是和璃玉天宮和盛光峰都對上了啊。”
聶昕盈眼波一轉,理直氣壯道:“怕個什麼,萬事有師父在上麵頂著,他老人家既然非要收我做徒弟,那我任性一下又有什麼錯?”
桃定符笑著點頭道:“也是,你可找了個好師父。”
他知道聶昕盈隻是說笑罷了,她這個師妹能這麼做,也是因為她拜的這位師父和玉航、瓊英二人關係本不怎麼和睦。
鎮守玉京的這三位玄尊,玉航修道長遠,背景深厚,而且時常會出來講道,頗得底下小輩修士的崇慕。
而聶昕盈這位老師同樣是根脈深遠,並且交遊廣闊,平日做人更是隨性的很,對看不慣的人那是從來不講情麵的,這位以往就與玉航的師兄郭縝不對付,連帶現在看玉航也是非常不順眼。
至於瓊英玄尊,因為師門不顯,夾在這兩人當中就十分難做了。
聶昕盈這時關照殿內侍立的女弟子道:“去請李師兄來此。”
女弟子屈膝道了聲是,就轉身出去傳命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貌相四旬左右的峻拔道人走了進來,很是客氣問道:“師妹可是有什麼事關照為兄麼?”
他雖然比聶昕盈入門早,法力修為也比後者深厚,可他至今隻是一個記名弟子,而他清楚,若無意外,這個老師找回來的聶師妹以後就是白真一脈的衣缽正傳了,彆看眼下還不如他,可未來成就定然在他之上。
聶昕盈也很客氣,道:“李師兄,師妹想托你辦一樁事。”
李道人道:“師妹儘管說,難得你有事讓師兄幫忙,師兄一定替你辦好。”
聶昕盈指了一下楊瓔,道:“這是我的一個後輩,現在因為凡俗之中一樁事,她受到了很多人的阻撓,裡麵有可能涉及盛光峰的人,她先去尋了璃玉天宮的孟道友,隻是她們不敢幫忙,便求請到我這裡了。”
李道人嗬了一聲,道:“璃玉天宮有幾位同道倒是品性不錯,可他們的師尊卻隻知道明哲保身,現在弄得滿宮上下心氣全無。”
聶昕盈道:“師兄可不要妄自評議玄尊,怕是會惹來麻煩的。”
李道人卻顯得很是無所謂,道:“若是璃玉天宮的人真來找我們白真山的麻煩,我倒是高看他們一眼。”
聶昕盈展顏一笑,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李道人一點頭,他對楊瓔道:“這位淑女,你要去哪裡,我來護持你們。”
楊瓔急忙一禮,道:“有勞李道長了。”
聶昕盈關照道:“楊師侄,有李師兄護著,你隻管放心辦事就是。”
“是,師伯。”楊瓔再次謝過聶昕盈和桃定符後,就與李道人一同出去了。
桃定符道:“那位李道兄言語之中似對璃玉天宮頗多不屑,莫非往日與璃玉天宮的道友什麼過節麼?”
聶昕盈眸光一轉,道:“李師兄倒未必,其實他方才隻是在順著我的話說罷了,李師兄向來是個聰明人,這件事交給他就好。”
楊瓔和李道人一同走出來時,嘉月和小苒二人已是在外等了許久。
現在她們方才也是得知,腳下這處靈妙玄境,竟是玉京另一位玄尊所在的道場白真山,顯然這次楊瓔求助之人與這位玄尊大有關係,她們心中驚喜的同時也是忐忑不已。此刻二人見楊瓔出來時嘴角微翹,不難猜出事情很是順利,懸起的心思終於放下。
楊瓔走到二人跟前,道:“嘉月姐,小苒,我們回去。”
小苒問道:“衛尉要去哪裡?”
楊瓔道:“去淩雲台。”
嘉月訝道:“衛尉不是說不去哪裡了麼?”
小苒卻是讚同道:“不,衛尉想法正中關節,我們獲得白真山的支持不能藏著掖著,而是要儘早傳出去,淩雲台就是一個傳播消息的好地方,若能震懾住想對我們不利的人,我們下來就一路無阻了,衛尉,真是一個好主意。”
楊瓔此刻微微有些心虛,她去淩雲台固然有一些類似的想法,可主要也是想去那裡告訴那些玉京的權貴弟子,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咳了一聲,道:“還有,嘉月姐,魏牟說得那番話你記下來了麼?”
嘉月認真道:“衛尉,一字一句都是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