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傳見到飛劍殺來,不敢大意,再次將“淩空神練”放了出來,同時那葉分三瓣的金葉也是一並飛出,一並負責對外守禦。
隻是他見那劍光上來,卻並不猛衝硬斬,而是在外不斷遊走,其如霹靂閃電一般,時不時閃躍而過,隱隱給他帶來了強烈危險之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穿殺進來。
他覺得不能如此下去,他的神通及玄異決定了他的鬥戰方式,其首選策略就是以消耗對手為主,隻要能保證自己守住不失,那麼勝機就是站在他這邊的。
若是神通法術他可以讓張禦隨意施展,這般還能消耗張禦的心力,可是飛劍他卻不允許了。在飛劍製壓之下,他反而會被迫動用出神通道術以作守禦,這局勢就顛倒過來了。
且方才那一戰的記憶雖是不在,可是他之前用過的法寶自身卻是知曉的,畢竟法力殘痕仍在那裡。
他能察覺到,在上一次鬥戰之中,這兩件法寶都曾被使用過,可卻依舊是被對麵斬殺了虛身,故這一次他也不會僅是依仗這兩件法器。
心念轉過之後,他當即引動了一個己身之上的玄異。
此玄異名為“壑塵”,算得上是少見的上乘玄異了,一旦運轉出來,便可蔽隱自身,並使得對手的感應出現諸多錯亂。
張禦本來感應一直罩定著岑傳,可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對方整個人變得飄忽不定起來。他心中生出了一個錯覺,麵前自己所見之人似隻是一個虛影,並非是真實存在的,似乎在那裡,但又好像不在。
可他並沒有因此遲疑不決或是退守不攻,趁著岑傳轉運玄異,氣機略降的那一瞬間,蟬鳴劍尋到了一個突破,劍光之上有神芒微微一亮,倏地一疾,輕易撕開了外圍那一層霞光屏護,突殺到了其人身影之前。
而前方那三瓣金葉忽然一旋,將此劍抵住,這個時候,蟬鳴劍微微一震,劍身之上又是生出一道劍光,甩開被牽製住的金葉,如疾電一閃,就從不及防備的岑傳身上一透而過。
這幾乎就是重現了方才斬殺岑傳的那一幕,不過這一次,劍光穿透的似隻是一個虛影,雖然岑傳人還看似站在那裡,可那劍光傳回觸感中,那裡卻是空空蕩蕩的一片,未曾接觸到任何實質。
岑傳此刻仍在場上,隻是從張禦的感應之中脫離了出來,而在見到這一幕,心下頓時醒悟,自己原來方才是被這般擊敗的。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前小看了張禦手中劍器的厲害,他沒想到張禦居然煉就了分光化劍之術,想來第一次就是這般猝不及防之下才致失手的。但也正是因為他有可以不斷重來的機會,他才可以有這等小看的資格。
不過在得知了此事後,他心中已然無懼。
隻要知道對方招數為何,事先有了提防,那麼他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處了。
張禦見劍光一擊無功,而感應之中那等錯亂之感愈發強烈,已是不難猜測出來,這應該就是朱鳳當日與岑傳鬥法時所遭遇到的那個玄異了。
修士對於對手的判斷,完全是來自於感應,確定了人在哪裡,下一步才可能發動進攻,你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那又如何傷敵呢?
而且他冷靜判斷出來,此刻便是以天衝霄鳴攻擊也沒用,因為感應失察,你就不知道自己落下去的手段到底是有用還是無用。
可他同時也是敏銳察覺到了這個玄異的短處,對方此刻任何沒有反擊的意思,那這極可能是對手生怕一旦出手反攻,就會暴露出自身的存在。
但再一想,這也是必然的,若無這個缺點,此人在鬥戰隻需轉運出這個玄異,那任誰隻能挨打無法還手了。
可他人拿此人無法,並非是說他也無法對付其人了,他意識一轉,蟬鳴劍一下飛騰去了高處,劍尖遙指下方,他眸光凝注其人,口中嗬言道:“敕鎮!”
岑傳聞聽此聲,身軀微微一震,而在這一瞬間,他自身神通法術包括法力玄異皆是被一股力量鎮定,再也無法轉運,如此異變,他也是不由露出了怔愕之色。
張禦眸光一閃,無有了玄異遮掩,他的感應又一次準確察覺到了岑傳此刻之所在,於是心意一動,上端蟬鳴劍若流光一閃,眨眼穿透那一層霞光,同時劍光一分,兩道劍光如雷霆襲落,隻一個閃爍之間,就將岑傳整個人轟爆開來!
岑傳散落在外的軀體碎片如上一次緩緩淡去。
過了一會兒,此人如上一回一般再次自外間雲霧之中走了出來,而這一次他眼中之中略顯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