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過去,詳細看了下來,能從看到許多尚是疏漏瑕疵的地方,這些是他必須經曆,且必須跨過去的礙難。
目印能找出自身的欠缺漏洞,並為他指明前路,但是沒有辦法教會他該是如何去彌補,此中問題就需要他依靠自身的修持和道行去解決了。
可有了明確的前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心中一起意,大道渾章喚了出來,目光一注,就有一個微微閃爍的章印生了出來,隻這還不是完整的章印,那些缺陷依舊是存在的。
以他所明白的道理,還有他所具備的認知,若是慢慢用心去解決這些問題,也不是不能。可等到完全理順之後,那恐怕需要用去許多年月,短則數十載,長則上百年,甚至還可能更久。
他自是不願意這麼等下去,現在不但有著來自外層的威脅,還有不久前出現的內層本身就存在的異神,這些敵人都是不會等他慢慢修煉功成的。
隻是他此刻感察了一下,發現要想達成此願,就是將剩餘的所有神元全數填入進去,恐怕也還是稍嫌不夠。
故他思索片刻,決定先運煉玄糧,收攝神元。
六千鐘玄糧化儘,他還有剩下的一千五百鐘玄糧,他不需要將之全部煉化,隻要煉化其中一小部分,補足這裡缺失便可。
當下他目光收了回來,一揮袖,一尊玉爵落在了前方,而後將開始化煉此中玄糧。
三十餘日後,他從出了定坐,此刻自感神元已是足夠,下來也沒有猶豫,立時將餘下的神元往渾章之中投入了進去直接向大道渾章求取那結果。
可以見到,有一枚枚小印在渾章之上生出,再是融入了此印之中,這些章印再不斷湧現消失,不斷的將原來缺弊和不足之處填補支撐起來。
隨著越來越的小印填入此中,這枚章印也是越來越亮,到了最後,此印微微一閃,上麵出現了“元虛”二字章印。
此印一亮,頓時有光自上灑落下來,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而在這光芒之中,隨著一聲奇異鳴響,玄渾蟬從中飛了出來,在場中旋轉一圈之後,又掉頭回來,忽然一振翼,就他眉心之中就是一衝!
轟然一聲,像是撞到了一處無形屏障之上,又好似是撞穿了實與虛的界限,玄渾蟬整個沒入了他身軀之中,隻這一瞬間,身軀微不可察的虛化了一瞬間,但隨即又重新還實,這個過程非常之短暫,似乎並不存在。
他感覺到玄渾蟬方才去到了那似在似不在的虛處,雖然隻是從那裡一穿而過,甚至都不曾有過停留,可卻是將一縷神氣留在了那裡,那裡包含了自身的記憶意識乃至固有的一切,還有此刻種種一應變化亦是在往此渡入。
雙方之間有一種奇妙的聯係。
他能感覺到,如今哪怕是己身哪怕驟然消亡了,也能通過這一縷神氣反照而落,入世再化身軀,假若是沒有相等層次的乾涉,那麼是怎麼也無法將他徹底殺死的。
不過這裡也不是完全無有損折的,神氣越厚,自然還世越快,要是神氣薄弱,那麼恐怕要許久才能歸返。
但是沒有了身軀,少了外藥采伐,神氣要想恢複起來自也是極慢的,說不定萬千載都無法再入世,所以渡世之身仍然是十分重要的。
而下來所要做的,就是借觀想圖之助,繼續往那裡填補神,或許唯有了虛實相生,陰陽互濟的地步,許才能方才被抹去,便立時歸返回來,不過真要是到了這一步,那對其有威脅的世間力量,也幾乎是不存在了。
此刻他雖功行已成,可沒有立刻出關,而是繼續定坐,鞏固修行,而此一坐就是三十餘天。
他在出定之後,算了一下,發現此刻已然是十月份了,於是心意一轉,來至守正宮中。
他先收取了一下分身傳來的意念,隨後目光一注,大殿之內頓時融開一個巨大的裂口,周沿是一陣陣向外擴張氣光漩流。
他邁步走入了此中,在穿渡過去之後,眼前出現的乃是一片無邊無限的地陸,此刻他卻是正身落至內層,並來到了東庭地陸之上。
他負袖淩空而立,俯望著下方。
東庭因為充沛的人力和物力,這兩年來的擴府速度一直不慢,尤其是得益於年初那一幕盛劇,這大年來的修築擴建變得更快,此時望來,這一座落於安山之外的巍峨巨城,已然初現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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