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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禦走上寬長的階台,來到了金宮大門之前,卻見墩柱背後的大門緊閉。
他心光放出向前試著一推,卻並沒有什麼阻力,反是生出了一股空落之感,好像前方是徐虛空淵海,難以著落。
他眸中有光一閃,看有片刻,便即了然裡間變化、
此宮看著在麵前,實則隻有一影投在此地,宮門若開,那麼便即連接到此,要是宮門合閉,就斷絕了兩邊通路。
要想過去,主人自裡放開通路自是最簡單的,要是沒有,若按正常路數,那就需要慢慢找過去了。這可能要找成千上萬個間層,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還不用提半途之中可能生出的變數。
剩下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強行硬闖了。
隻要你力量足夠,那自能一氣轟開這裡所有阻礙,畢竟有投照在此,就代表著彼此有神異力量相接。
因為金宮之中似也有著與他相近層次的力量,一般而言,因為對手有著主場之利,是沒那麼容易打破的。
不過對麵若是一個禁陣的話,那他確實一時之間沒什麼辦法,但這充其量隻是間層的巧妙運用罷了,這便算不得什麼太大阻礙。
他心中一喚,空勿劫珠就自袖內飛了出來,兜了一圈,來到他身前。
他伸手上去一撫,這一枚寶珠之上霎時光芒一亮,此舉仿佛一下激引出了珠內所蘊含的力量,並隨著時間推移,在逐漸明亮起來。
此時金宮的巨人大殿之內,神人男女身上綻放著金光,身形比之高長了十倍不止。
他們的麵目也似變得生動了一些,像是從一個意識簡單的死物在向著能夠分辨局麵的活物轉變。
他們頂著玄機萬化圖的光壓往前走動,每一步邁動,都會震動大殿,龐大的身軀如山一般壓來,雙方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這時那男子伸手向下抓來,躲在道人背後的小童不由睜大眼,從他的角度往上看去,那巨大的手掌幾乎遮蔽了整個殿頂。
道人則是立在那裡半步不退,伸指對著萬化玄機圖一點,圖卷如流水一蕩,滿殿旋轉回繞的圖卷頓從不同方向投來赫赫光華,其光若山嶽之重,若流海之湧,投在那對神人身上,竟是將他們生生往後推動了幾步。
但這看去也隻是遲滯片刻罷了,僅是一二呼吸時間,神人男女再次適應了這番侵壓,又一次向前侵近。
那道人麵上神情不變,心中則是冷笑。玄機萬化圖變化無窮,對方力量增一分,圖中之力則可增兩分,甚至能壓得對方隻能在那裡變化。
不過他不必要這麼做,他雖然存著引釣對方力量的心思,可也不會表現的太過明顯,總要給對方一點進擊的餘地。
其中分寸,自要拿捏的恰到好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而他也沒有完全置期望於這二人一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故他還在暗中推算著這兩人藏匿力量的神虛之地。
要是能找到,就算收不到神性力量也沒什麼,直接起元神殺入進去,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童在旁邊看的佩服不已。
自家師父雖然沒什麼表情,可光看場上表現,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差一點就能被壓倒了,可就是還差這麼一點點無法成功,這就引得對麵的神人往這兩具軀體內不斷投來神性力量。
這種演技可是經過了千錘百煉,達到了潤物細無聲的境界,這正是他所要學習的。
而在這時,神人男女舉起了金矛,對著空處輕輕一個揮動,就像是撕扯開一個無形的裂隙,那些照來的光芒都被轉入了進去,再落不到半分在身。
原本他們隻是神王伊魯斯、神後伊切落於世間的一部分神性力量,不完整的他們也隻能運用最為基本的神性能力,可隨著力量增加,應敵之法自也不是那麼直接單一了,這等手段就是伊帕爾神族最為擅長的間穹運用。
道人冷哂道:“總算有些看頭了。”
此刻他也不再堅持以光芒相壓,而是將萬化玄機圖一抖,圖卷卻是化入光中,並在神人男女腳下化生出了一條條蜿蜒曲折的道路來。
伊魯斯和伊切忽然發現,自己隻能沿著畫卷鋪出來的行走,看去一步就能跨出的邊緣,但實際上不過是踏上了另一條相似的道路,幾步之後,不止沒有靠近那道人,反而看去距離其越來越遠。
小童眼前發亮,仰頭問道:“老師,這是什麼手段?”
道人不在意道:“隻是一點易空遁行之術罷了,看他們如何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