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飛舟停住之後,兩道遁光一閃,許成通和王姓修士一齊落到了地麵之上,見是四周並無異狀,那些弟子才是一個個落了下來。
王姓修士自袖中拿了一個陶罐般的法器出來,對著四麵一攝,稍候片刻,便有兩道光氣飛入進來。
他試著一辨,麵露欣喜之色,道:“方才有兩人在這裡,其中一個從法力氣機上看,很像是沈道友,隻是他們好像離開了,嗯,也才離開未久。”
有玄府弟子問道:“老師,不會那囚押沈道修之人察覺到了我等到來,所以提前走了?”
王姓修士想了想,搖頭道:“不會,我們一路過來都很小心,還提前用了法器做遮蔽,不至於被發現。”
許成通看了下痕跡,道:“這裡的布置井井有條,沒有任何亂象,看四周本還應該擺有許多沉重物件,而此間之人離開之時都是將這些東西帶走了,所以此間之人走得並不匆忙,當是準備好了才離開的,而非刻意回避我等。”
王姓修士一看,也是同意他的判斷,他道:“那許道友,我們這便追下去?”
許成通道:“不必,許某帶人去試著找尋這二人,諸位且在此地等候便是。”
王姓道人道:“沈乘安是我玄府弟子,還是我與許道友同去吧?”
許成通否定道:“不知王道友是否注意到,這裡蒲團共有三個,說明這裡或許還有第三人,我們不知這另一人是否還在此間,王道友不如在此處相候,我若是見得不對,自會傳訊於諸位。”
王姓修士一想,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反正有訓天道章可以隨時聯絡,他們也不怕出現什麼問題,於是同意了此見。
許成通帶上了自己的兩個弟子,放出一駕法器乘了上去,往沈、廖二人離去的地方一路追了下去。
王姓修士在他們離開後,也是重回飛舟之上,到了天中隱蔽了起來,而他們等了沒有多久,一名弟子目光中光芒閃爍了一下,興奮言道:“老師,有人來了。”
王姓修士看過去,見是一個身著襴衫,看著很是儒雅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了那裡,這個人出現的很是突兀,而且他很種錯覺,好像一直就在那裡,而這個時候,此人似也是注意到了他們,並對他們微微一笑。
清穹鎮獄之內,龍淮待解脫了之後,便從走宮台深處走了出來,他心中還是盤算如何贏下此戰,隻是等他來到了宮台之上,抬頭望見張禦的那一刻,卻是微微吃了一驚,眼神變得謹慎了些許。
因為他發現,眼前張禦氣機深湛難測,並給予他一種莫大壓力,這與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這不禁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囚押了幾百年,而不是隻有幾載。
這才意識到玄廷為何選這位做守正。
可隨即他心中冷笑。
守正又如何?縱暫時得一些便利,也隨時能被玄廷撤了去,這般看來,玄廷其實也並不如何重視這位,不過隻是給了一時之賞罷了,若是這位清醒一些,就該設法去下界鎮守一地,而不是專注在守正之位上,一味朝著提升鬥戰之路上走。
他來到台上站定,與張禦見過一禮,而後朝著明周道人言道:“明周,可能開始了麼?”
明周道人則道:“張守正?”
張禦點首道:“便就開始吧。”
明周道人對著上空打一個稽首,頓見宮台上方放下一道光亮來,霎時罩落在了兩人身上。
而在這一瞬間,兩人身外景物一轉,卻發現彼此已是落入了一片虛蕩蕩天地之中,腳下是一處荒蕪地星,上方是一片虛空,日月星辰俱全。
這裡乃是自清穹鎮獄之中開辟出來的一處空域,也是專予玄尊鬥戰印證之所在,以免鬥戰之餘波衝擊到他處。
龍淮到此之後,望向張禦的目光銳利了起來,他認為上次自己之所以落敗,歸根結底乃是因為戴恭瀚用了山河圈製束之故,雖然張禦言咒也是厲害,可若不是他受製在先,又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拿下?
再則他有“無暇”玄異,自上次鬥戰之後,已是對“言咒”自發生出了一絲抵抗之能,自認再是遇上相對手段,即便不能完抵禦,也不會再被輕易困頓。
張禦沒有去管龍淮心中思量,他這一次到來就沒準備和此人做什麼較量,隻是單純為了印證神通而來,此刻隻是道了一聲,道:“龍玄尊,小心了。”說話之間,萬千點星光就在他背後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