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渾道章正文卷第兩百三十章記冊可定功東庭玄府,某間弟子廬舍內,嶽蘿完成了清晨的功課,感覺一陣心神安舒,隨即她想起了昨日之事。
昨日她與嚴魚明說話之時,有一個名喚晁煥的人出來言說,讓她放心放出此言,後來她試著問詢了一下,才知對方乃是廷執。
可她卻是並沒有立刻將此言呈遞上去。
廷執又怎麼啦,廷執也不見得就是對的!
哪怕是她比較信賴的桃實前輩,她也沒有照著對方的話立刻去做,她也是生怕被人利用,自從班嵐那件事後,她就對此很是警惕。
還有一個原因,自從上次由她將東庭盛劇傳出去之後,她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許多人難免將她傳出的東西看作東庭玄府的意願,這裡更要慎重了。
她這時想了想,便將此言遞到項淳和玄正崔嶽那裡,並附帶解釋了一下前後因由。
項淳和崔嶽聞聽此事,兩人交談了一下,卻都是無法判明這裡麵的情況。
要是一般人還好,恰恰是因為這裡出現了廷執的身影,才讓他們拿不定主意。
因為廷執要做事,發一個文書下來就行,何必繞這麼一個圈子呢?這裡會不會是涉及什麼上層的爭鬥?會不會是針對自家玄首而來?
這些他們都不清楚。
故最後商量下來,還是通過訓天道章問詢張禦此事該如何處置。
張禦對於訓天道章之內一舉一動都是清清楚楚,自是知曉這番言論最初的源頭在哪裡。
其實將諸位玄尊過往功績記述拿了出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可以直觀讓人對各洲宿玄尊做一個判彆,且可順勢讓人知曉,每一個能坐到玄尊之位上之人,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必然都是要承擔相應職責的。
而且晁煥是代表著玄廷駐留再訓天道章之內,既然其人出麵說可得發出,那麼便就無礙。
考慮過後,他回言道:“此言可發,嶽蘿畢竟是我東廷弟子,若有人問話質疑,玄府可替她遮擋一二。”
項淳、崔嶽二人都是應下。
嶽蘿收到玄府的回言,頓時放心了,她定了下神,便將一番記述之言送呈到了訓天道章之上。
隨著屬於她的符印發出閃爍光亮之後,立刻引來了許多同道的注意。
此前東庭玄府的那一幕盛劇,便是由她所送到道章之上的,自那之後,她又陸陸續續有了一個影畫,都是十分吸引人,所以她也不算默默無聞
而這一次,諸人本以為又是相同的東西,可當看過之後,卻發現並不是,而是一份現關於現如今各洲宿鎮守玄尊的過往戰績的記述。
這頓時引起了諸人的極大興趣,要知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談論過究竟哪些玄尊稱得上是鬥戰之能強橫,直到現在也沒有結果,因為誰都說服不了誰。
而這個記述似乎便能解決他們的疑惑。雖然這上麵對各種戰績隻有十分簡略的描述,但這顯然比空口大言的討論更是直觀。
訓天道章之中傳遞消息的速度極快,沒有多久,一時之間,這刻還在道章之中觀覽的多數修道人都是被吸了過來。
但是這麼一看下來,眾人忽然發現,此前被許多高高捧起的“玉航上尊”的功績隻能排在末尾,彆說和其他外層鎮守玄尊相比了,就連同為玉京鎮守的瓊英玄尊都比不上,在鎮守玉京的三位玄尊之中戰績實屬墊底。
當然這樣比其實也很不公平,因為玉航隻是在玉京待了幾年,而無論是瓊英玄尊還是鄧玄尊都是守持數十載了。
可問題是,沒足夠功績,現在至多也隻能說這位還算勝任鎮守之職,顯然還沒有到達天夏戰力最為強橫的幾位玄尊的高度,此前吹噓玉航道人的一些人也不由得尷尬起來。
不過眾人發現,這上麵並未羅列守正宮的戰績,在上麵也是注明,因為守正的一切都屬於機密,不可能與外對言,故是不列其上。
可越是這樣,反而越讓人覺得,那些守正才是真正了得之人。
這份記述一出,還有不少玄尊弟子立時稟告了自己師長,或者呈報給了洲中玄首,這些玄尊在看過這份具體記述之後,一些人笑笑便過,有一些則是漠不關心。
還有一些較為較真的玄尊,在仔細看過之後,發現上麵的確是如實載述,意識到這背後可能有玄廷的手筆,故是非但沒有去多問,反而約束自己弟子,叫他們不許去胡言亂語,更不許去肆意評判。
這些修士自是不敢違命,而他們的謹慎,顯然也影響到了其他人,故是許久過去,記述底下的留語倒是一片平和。
嶽蘿在將記述發去訓天道章,心裡也有些忐忑,不過她發現,並沒有人來針對她,顯然大多數人都知道,她也隻是一個被借用的小卒子罷了,她先前的擔憂完全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