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禦等諸人自天域一戰歸來之後,時隔半月,雲海之上磬聲敲響,諸廷執化身俱是齊聚議殿。
在先議了一些瑣碎事後,首座道人道:“張守正月前有呈書送上,言上回空域之戰,因為敵手得了青靈天枝遮蔽,故是他未能將敵手留下,他呈書之上言,若是那一次能得鎮道之器支援,那結果或有不同。”
他看向座中眾廷執,“故張守正提言,今後若是再有前往上宸天空域,可能遭遇強敵之事機,希望能得鎮道之寶支援,此事諸位廷是何意見?”
對於上回鬥戰,諸廷執都是知悉了大略經過,對於張禦能和焦堯這頭老龍打得有來有回,最後將之逼走,他們也是十分吃驚的。
並且從事機前後經過來看,那老龍應該是在陳廷執到來之前就主動退走了,這說明其人並非是陳廷執所驚退的,故是對於張禦言稱“若得鎮道之器相助結果或有不同”之言倒是覺得並不誇張。
陳廷執沉聲道:“按規例,不是廷執,不得駕馭清穹之氣,但這隻是平日規矩,如今兩家交戰,上宸天能拿青靈天枝為下麵之人使用,我天夏又何必把持不放,恪守陳規?此建言可以考慮。”
玉素道人道:“此言有理,局麵不同了,既然要廷下修士做事,又不給足幫襯,這又讓下麵修道人如何為之?
有些危難可得克服,可有些危難超出修道人自身之能了,對敵之時,對麵祭出鎮道之寶,而我則無支援? 試問換了在座各位,又有幾位能自言對抗?”
戴廷執道:“張守正這一戰確實可惜了,要是當時他有清穹之氣相助? 便是不能拿下焦堯那頭老龍? 也能拖延到陳廷執到來,到時或能逼其立誓成為我天夏之助力。”
在座廷執有幾個也是暗覺惋惜? 焦堯這人可不是那等死扛到底的脾性,要是事情真如戴恭瀚所言,這等事是真有可能實現的。
風道人想了想? 道:“張守正自入上層之後,立下了頗多功績? 若能提他為廷執? 那麼不必改得規矩,也可名正言順執拿清穹之氣了。”
崇廷執立刻反對道:“不可? 此例不可開!”他道:“諸位,若是必要之時給予清穹之氣支渡? 那是可行的,但是廷執之位? 涉及到天夏之根本? 升遷敕奪不可妄行,否則諸方規矩都要敗壞。”
風道人也未堅持? 他此言也並非是真讓張禦成為廷執,而是取上得中之策? 是為了此議能順利過去。
林廷執看向座上,道:“首執,崇廷執之言還是有道理的,諸廷執無不是先鎮守各方,再累功而升? 張守正確實功績眾多,但不能以守正之績替那鎮守之功。”
晁煥道:“那就為此開一個先例好了,守正之功難道就不算功勞了麼?此也未嘗不可。”
崇廷執道:“晁廷執,這如何可一概而論?守正之功自有玄糧以酬之,不該再算累功之中,守正不過為雇請之職,要論張守正身上正功,還需以東庭府洲鎮守之功來算,兩者混淆不得。”
晁煥見他與自己爭辯,不覺一挑眉,他輕輕一拍案頭,坐直了身軀,正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首座道人卻是先言道:“此事不必再爭,諸位廷執既認為清穹之氣可予支渡,那便就此定下。”
韋廷執道:“首執,清穹之氣畢竟重要,不可長久流散於外,韋某建言,不曾立過大功,不曾有名位之人,不得擅用,且鬥戰過後,也當及時收回權柄。”
首座道人道:“此可隨後再細議之。”他看向林廷執,“林廷執,你此前說有奏議,如今可以呈言。”
林廷執道:“林某近來在問天台上觀望,見那懸針旋動愈疾,而搜羅諸般新近出現天域的蹤跡,卻是發現其多數是往虛空之中某一處去,林某懷疑,此輩已然尋到了寰陽派可能存駐之地。”
戴廷執想了想,提醒道:“但此也有可能是上宸天故布疑陣,令我偏移方向。”
眾廷執一思,覺得這也不無可能。
首座道人道:“鐘廷執、崇廷執,兩位可能推算?”
鐘廷執道:“回稟首執,雖然上宸天那裡如今阻我之人少了許多,可涉及青靈天枝,卻也不敢妄言定能窺探,但願意一試。”
陳廷執道:“此事不可僥幸,不管上宸天是否明確寰陽派去處,我們都要設法阻礙。而上宸天若尋及寰陽派,不可能半點行跡也不露,雙方氣息交錯,定會泄於虛空之內,這也正是尋到其主天域的好時機。
玉素道人道:“經由先前數次對抗,贏衝連焦堯拿老龍都請出來了,足以說明上宸天自身可用之力已近乎無有,正是我用力之時。”
韋廷執道:“最好是能截斷此輩尋覓之路,除患於未然,如此也免得萬千子民被拖入此戰之中。”
首座道人聽了各人意見,便道:“那下來便議一議,具體排布之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