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郅行看了下來,能夠為自己擔任的,且又沒什麼門檻的,那就是守正一職了。
守正一職能得玄糧,能借用法器,更能觀摩各類道書,看起來是不錯,不過這個位置能力不足的話,那就有性命之憂了。
特彆是現在守正,除了對抗邪神,更還需對抗上宸天修道人。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覺得憑自己的能耐,還是不要胡亂摻和為好。
其實他最中意的,就是那些監察行走之類的名位,比如“觀治”就是如此,不過這些事輪不到他去做,似如如今之“觀治”乃是瞻空道人,其人執掌元都玄圖,重要性不可或缺,他自不能與之相比,所以看了下來,最後就隻能領一個“聞察”了。
所謂“聞察”,也就是玄尊化身或是正身駐落在外層,觀辨天外局勢,遇到敵方來攻,提前給天夏示警或是幫助回護散落在虛空之中的天夏修道人。
這以往隻是單純名位,乃是閒散之職,而現在因與上宸天對抗,所以還多了一個支援之責。若是在虛空之中搜尋上宸天的玄尊遇險,一時不及回撤,那麼就需隨時上前支援。
他覺得此職雖也同樣有一些冒險,但玄糧卻是不少,而且對上宸天和幽城的了解,他自問也算是不少。
確認下來,他並不敢自專,喚出訓天道章? 尋到了張禦,將自身的意思一說,試著問道:“守正以為金某之想? 可行否?”
張禦頷首道:“金道友之選倒也合適? 你非在天夏修成,方才歸來玄廷? 難免遭受冷遇,而選此職,負以支援之責? 也能結好一眾同道,有利於未來你在玄廷立足。”
金郅行聽到張禦如此 不覺感激言道:“是? 是,金某下來定當儘自己所能? 為天夏出力,為守正出力。”
張禦道:“這裡非是上宸天? 你也非我下屬,行事對得起天夏? 對得起自身便好。”
金郅行忙道:“金某謹記守正之言。”
待與張禦彆過? 他從訓天道章之中出來,心中已是大定? 按例擬下了一份呈書,請來了明周道人? 托請後者呈送了上去,下來便耐心等待消息了。
而此刻外層之中,正清道人正駕舟往虛空深處去,且這一回行遁極快,似乎是看準了一個目標。
此前那方天域之中雖依舊空蕩無人? 可他卻是在那天域之中察辨到了一縷獨特氣機,其與虛空之中某處震蕩所在似存在一絲微妙的聯係。
順著感應行有數天之後,他的前方果然出現了一片天域。
魏広似感覺到了什麼,問道:“師兄,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正清道人淡淡道:“上宸天定是不希望我等找到主天域,其若有布置,倒也不奇,若他們肯主動出來,卻總比躲著我們來得好。”
魏広大為讚同道:“師兄說得是,且我已令弟子將我等行蹤傳回去了,玄廷知曉我們的舉動,見得不對,也立刻會遣人前來相援,該怕的當是上宸天才是。”
正清道人道:“此番情形不同,叫那些弟子先離開。”
魏広點頭,他來至艙腹,對那些玄修弟子道:“前麵天域許有危難,為你們性命著想,可在外麵等候,不必跟隨我等。”
那些弟子有些驚異,他們乃是玄修,本以為正清道人必然不喜他們,沒想到遇到危險,還能讓他們先行離去。
其實雖然正清與天夏道念不合,可並未想著完全把玄法剿殺乾淨。
“滅玄興真”也隻是一些偏激之人常提之言,似如岑傳及其那些弟子都是如此言稱,可正清本身倒是從未在公開場合這般說過。
正清所想,主要隻是想著真法為上,玄法永為次之的格局,而不是給予玄法與真法並駕齊驅,甚至將來被取而代之的地步。
而他之所以如此做,一個是出於自身道念,還有一個,就是到他這個境界,自然能見到一些常人所不能明的東西。
片刻之後,一駕稍小一些的飛舟載著那些玄修弟子從主舟之上飛離駛出。
到了外間之後,這些弟子便駕馭飛舟停頓了下來,他們會在這裡等著,若是主舟進入天域之後一直不見回應,那麼就會向玄廷報傳此事,
在他們目注之下,主舟化如飛虹一道,衝入了那方天域之中,並同時爆發出了一道耀目明光。
所有弟子都是不覺眨眼回避,可待他們再看時,卻愕然發現,無論是視界還是感應之內,那處天域已然不見了蹤跡,卻是從虛空之中消失不見了。
上宸天內,贏衝忽然抬頭,看向某一處空域,那裡有一道明光亮起。
渾空老祖在旁言道:“贏道友,正清當已是進入了那處了。”
贏衝點了點頭,孤陽一共給了他三根枝節,而其中兩根他便用在了構築這方天域之上。
此前天域之中的氣息也是他故意留下的,因為這等氣息最是接近主天域,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正清的注意。
而正清哪怕明知道是陷阱,為了找尋主天域,也是會跳進來的。
渾空老祖肅然道:“道友,下來當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