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執訝然道:“張守正?”
他沉吟一下,謹慎言道:“張守正本是我等安排對抗寰陽派之人,論理遣他上前也合情理。可是……”
他搖頭道:“張守正雖然實力也是不弱,但林某記得,寰陽派當年摘取虛實相生功果之人亦有三位,如今還不知如何。而神昭派那裡當也有厲害人物,張守正現在隻是煉就了煉虛功果,又如何與這些人物相爭?“
陳廷執轉首看過來,道:“我觀張守正功行,其實已在臨門一腳之上,那我等可助他一助。”
林廷執不覺疑惑,道:“如何相助?”
陳廷執環顧眾人,道:“諸位皆知,陳某手中握有一枚大道之印,但是我修渾章,自覺無可執拿此印。
後我聞知內層有一名弟子得了此印殘印,我以為此乃天緣,故是將他收歸入了門下,望他能得此緣法,然而他卻無從運化,後便將此印獻於了我,我自覺也無緣執拿,就將此交付了廷上了。”
他一抬頭,對座上打一個稽首,道:“而今我呈請廷上,將此印交托於張守正,以助其功成,而後便可令他坐鎮前陣,阻擋來犯之敵!”
竺廷執略作思量,開口言道:“以張守正之天資稟賦,此事確實可以一試。”
戴廷執想了想,道:“張守正若能摘取此等功果,對我眼下局麵大有益處,若是他未得成就,那也無需勉強,再用原先之策便好。”
玉素道人道:“此事我亦認為可行,我等此前傳了張守正清穹之氣變化之道,他如今運持此氣,絕不在諸位廷執之下,若是可得成就,確然足以坐鎮那處了。”
座上其餘廷執此時倒也沒有人出言反對,因為這事的確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修士摘取這一功果,乃是靠自身修持,能成便就能成,不成便就不成,短時之內便可有結果出來,耽擱不了多久,試一試也是無妨。
而且那道印現在連渾章修為最高的陳廷執也說用不了,那便是廷上無人可以駕馭了,那放著也是沒用,倒不如就給了張禦。更彆說在摘取了功果後,自是需去對陣寰陽、神昭兩派之同輩,這也是需冒極大風險的。
風道人看了諸人一眼,想了想,便自座上站起,抬袖對上座一揖,道:“首執,諸位廷執,風某以為,此事不妨廷決。”
幾位廷執看了看他,卻也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讓此事在廷決上通過,從而杜絕某些後患,今後也不再會落人口實。
首座道人思量片刻,頷首道:“好,便以廷決定決此事。”
玉素道人一振袖,伸手拿起身前的玉槌,在玉磬之上敲了一下。
戴廷執則是第二個拿起玉槌,敲響了玉磬。
風廷執在坐回座位之後,自也是立刻持槌敲了一下。
接下來,晁煥、竺廷執、韋梁等廷執的座上紛紛磬聲奏響。
鐘唯吾、崇昭、長孫遷三人在交流了一下之後,也是敲響了玉磬。
身為廷執,他們很清楚此刻的局麵,要想在上宸天那個方向上取得勝勢,那必須有足夠的力量加入進去,而唯有那位嚴玄尊與陳廷執二人都是入場,才能有較大的把握。
二人隨便少得一個,都無可能確保此事。
要是此時張禦真能仗此成就,再加上陣法和清穹之氣相助,那足以將那邊拖住一段時間了,這樣他們就不需要再進行策略上的變動了。
而在這等大局之下,其餘小節都沒有必要去計較。
陳廷執見大部分廷執都是表明了意見,自也是拿起玉槌,擊落在了玉磬之上,悠悠聲息傳了出去。
首座道人見此,頷首言道:“諸位廷執既無異議,那此事就照此安排。”
而在天夏這邊商量對策之際,上宸天這處,孤陽子三人也是同樣察覺到了虛空之中的某些變動。
靈都道人此刻已然落身在中圈陣中,他往虛空異變看了幾眼,心下訝道:“吞天蟲?莫非是神昭派麼?”
他一瞬間想到了許多,隨後暗自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此前還有些疑問,為何三位祖師接連兩次降下法符,看去好似不在意世之承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