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一句話後,他好像就沒了興趣,把身側過來,又恢複了先前漫不經心之色,此人雖是厲害,可獲得上乘功果的修道人之間的鬥戰,也不是單純比拚法力,這一戰還未遠到結束的時候,誰又知結果是什麼?
不過當他把茶杯拿起欲飲之際,就在短暫的片刻之後,他似是感到了什麼,又猛地轉首看了過去。
陳白宵、虞清蓉二人這刻也似有所察覺,一同目注過去。
修士煉就“虛實相生”之後,身軀一旦被消奪,那幾是立刻可以把在世之身重新化出,哪怕稍微耽擱一些,也不過是幾息之間,可是現在過去多少時候了,怎麼仍是不見丹曉辰回來?
張禦此刻一個人駐立在虛空之中,腳下踏著芝雲玉台,袍袖隨著身上玉霧星光飄動著,此景可謂孤寂高遠。
而此刻在那寄虛之地中,卻是另一番景象了。
隻見兩道飛劍圍繞一團赤光繞旋飛轉,來回攻殺,而那赤光之外,則有兩隻神輪來回飛舞遮擋。
隻是其每每欲往世間投入神氣,就被一道分化出來的劍光斬殺,而自身則削奪了一層中,幾次之後,自身反被進一步削弱,便不敢再去嘗試,隻能於原地固守。
煉就虛實相生的修道人很難殺死,但是同為獲取這等功果之人,張禦自是清楚該是如何對付此輩。
就在方才轟出神通那一瞬之間,他便通過目印找到了對方的寄虛之所在。
這也是對方一上來就傾儘全力與他拚撞,其人氣息可謂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下次可不見得能撞上這等好事了,除非是他對目印的掌握能更高一籌。
而到了這裡,他才是發現,對方所持拿的神輪並非最早表現出來的那一隻,實際上卻是一對,隻是一為守禦,一為攻取。
不過要是在關鍵時刻,負責守禦的那一隻也能放了出來襲敵,但是方才對方不及如此做就被他消奪世身了,而現在卻俱被他劍光逼壓在了這裡。
寄虛之地無有時光流轉,隻有因果起落,若一次攻殺不滅,則會再是起因,再是落果,氣意也會碰觸虛實界限一次,雖削奪的神氣不會因此增加,可每一次都算得上是守禦方重理陣勢的機會。
可張禦兩柄飛劍殺伐犀利,始終不曾讓對方氣意泄露出來半分,且他還有玄渾蟬在外飛馳,時時從益木神樹之上抽調神氣支援,攻勢可謂如潮而來,不予斷絕。
那赤色神氣之中此刻凝聚出了紅衣少年道人的元神之影,他盤膝端坐於最為中心所在,雙輪轉動之際,時時鼓動赤氣,使之若火焰高漲。
但是他的神氣終究是有限的,不似張禦除卻自身渾厚神氣之外還有神樹為後備,故在劍光一次次對拚圍剿之下,神氣被持續削奪,漸漸難以抵擋,外間赤光愈發黯淡,漸漸被劍光逼進內裡。
在某一刻,一道劍光倏爾一閃,竟是從那一團赤光之中直接穿透過去,而另一道劍光則是順勢一斬,其中一隻守禦神輪連帶著後方的赤光,竟是被從中豎著劈成了兩半!
而在遭遇此等重創,又在失去了一隻守禦神輪之後,這團神氣終於潰散了開來,兩道劍光得理不饒人,上去一絞,將之全數殺散,卻半分殘氣也不曾留下,唯有餘下一隻神輪因神氣破滅,無法再寄虛之地內存駐,重落去了世間。
張禦也未去追剿,眼眸之中似有倒映星光閃爍了一下,那兩柄飛劍被收回了他自身的寄虛之地內。
這一戰以如此結局收場,他自身還算滿意,因為他並未暴露出自身太多手段,至多也是顯現出來一個神通。
而對方在沒有弄清楚他的底細之前,應該是不會再輕易來攻的,這便給玄廷攻伐上宸天爭取到了時間。
或許對麵所有人一湧而出能敵過他,可問題是兩界通道還未穩定,不可能承載太多人,便能對方過來,那也是為上宸天分擔壓力,對麵兩派可不見得願意為上宸天做嫁衣。
這時前方光芒閃過,那落回虛空的神輪之上有光影一閃,紅衣少年道人身影自裡飄閃出來,他看著張禦,麵上露出服氣之色,可卻仍是昂首挺胸,大聲言道:“張道友,你能勝我,我是的佩服的,可是你勝了我,卻不等若說真法能勝玄法。”
張禦此前也聽過類似之言,他看了看其人,淡聲道:“玄法非我一人之道,而是千萬人之道,不為勝誰而生,隻為渡人而存。”
紅衣少年道人露出了些許疑惑,待要再問之時,身影卻是一亂,於無聲無息中變成了一團赤霧,頃刻間便化散了去。
而那無主神輪憑空一轉,卻是往著兩界通道方向投去,顯是感察到什麼召喚,想要飛轉了回去。
張禦目光一注,落至其上,此物就被生生定住,而後似被一股無形之力牽扯,一直攝拿到了他身邊,再一拂袖,就將之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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