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王嗬了一聲,道:“我指使不動,辨業就指使的動了麼?”他轉過身來,杖鞭打著手心,“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事,辨業立城已有三十多載,好像也是有了一些家底了,就讓他帶軍眾來與我大軍彙合。”
陳先生精神振起,道:“是!”
十日之後,熹王的書信便送到了眠麓城域。
朱宗護雖是收到了消息,可他不再是如上次那般心中沒底了,很是冷靜的讓人把張禦和陰奐庭二人請來。
待二人到來,見過禮後,他請了兩人坐下,道:“正如陶先生、陰先生兩位之所見,熹王那裡果然對我出手段了。”他令隨從將書信送至兩人處觀覽,道:“這次熹王傳諭,要我帶軍前往助戰。”
陰先生拿起看了下,道:“那麼宗護是什麼意思?”
王道人在旁道:“自是不可應,如果宗護若是去了,熹王隨便找一個借口都能收拾宗護,而沒有了宗護,整個封地也便失去了定立之名義了。”
朱宗護冷靜言道:“我去了那裡,熹王以我‘自行’放棄封地,這個命令不必要我自己去寫,隻要證明是我寫的就是可以了,沒有人可以質疑,要是更不講理一些,連這個過程都是可以省卻。所以我決定……”
他看向張禦和陰奐庭二人,語聲堅定道:“不應!”
陰奐庭點了點頭。
王道人道:“宗護固然不應,但也可以找幾個借口,隻要是不與熹王公然撕破臉皮,想來熹王也是不會在這個當口上率軍來攻的,畢竟熹王現在身上的咒術還沒有完全化解,他也有需要宗護的地方。
但是我們不排除熹王會用其他手段,或者暗中鼓動其餘宗親動手,比如上回曾試圖奪取封地的匡伯朱延定,他或可能會派遣上層力量來直接迫壓我們。”
朱宗護誠懇言道:“眠麓城域是我諸位一同建立起來的,我想儘可能守住這裡,守住我們的基業,這回能否擋住,就要仰賴諸位了。”說著,他抬手執有一禮。
陰奐庭自座上站了起來,他站著回有一禮,道:“朱宗護說得對,此城是我們一起建立起來的,自然不容許被人隨隨便便破壞了去,宗護可去書回絕,我們這裡,已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朱宗護見他如此說,心中大定,他對王道人道:“王治道,勞煩你替我擬書回複,就說我近來精力不濟,治下還有內患,故是無力東去策應了,還請叔父不要見怪。”
王道人肅容一執禮,道:“屬下遵諭!”
在眠麓城域放出書信的半月之後,匡伯朱延定正在主舟翻動著底下寄送上來的文書,旁邊許先生道:“主上,最近底下士卒都是怨聲載道……”
朱延定笑了笑,道:“十年征戰在外,不說他們,我也是有些厭倦了,可是現在能退麼?我這位叔父正在等著呢。”
許先生不解道:“等什麼?”
朱延定理所當然道:“等殺人啊,看哪一個敢先跳出來提撤軍,那就拉去殺了,順便瓜分其人軍眾封地,分賜下去安撫眾人,如此餘下之人也就不敢說話了。”
許先生頓時不敢說話了。
朱延定這時似想到了什麼,敲了下案台,“倒是有一件事,朱辨業那封地的事情,我這叔父昨日軍議之後又與我提了一句,看來他終於又想起那地方已然許諾於我了……”
他臉上露出一絲戲謔,“許先生,你讓韓煉師去一趟,上一次讓朱辨業那小子躲過去了,這次希望他攢的家底能多一點。”
許先生立刻應下,他取了金令,告退出來,到了行舟天台之上,便拿出一隻晶板,對著天中照了兩照,造物天星映照之下,頓有一道光亮往地麵落來。
待光芒散去,一個身著罩衣,渾身有著深藍色靈性火焰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手中持有一根與己身等長的劍杖,同樣閃爍靈性光芒。
許先生道:“韓煉師,此是主上金令,讓你去往眠麓城域一趟,熹王已將此賜於主上,勞煩你去將之取拿回來。”
韓煉師將金令接了過來,辨了一辨,確認是真正的符令,就收入了懷中,道:“匡伯還有什麼其他交代麼?”
許先生道:“那封地儘量不要破壞太多,主上還有用,對了,朱宗護身邊有一個萬靈所的鑒鳥存在,但此次事機得自於熹王授命,所以可能不會遇到,但多少也需稍加提防。”
韓煉師用淡漠語氣道:“就算在也沒什麼,天外六派的上修,三大所的造物,我都是與之打過交道的,沒什麼大不了的。請許先生回去告訴匡伯,此去最遲明日我就會回轉,會給匡伯的一個回複的。”
說完之後,他收妥金令,身上靈性光芒一陣轟然擴張,便有一道光焰衝空飛去,隨著一點光亮在夜空驟然閃爍一下,便即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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