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隻和包廂隔了幾米的路程,昏昏沉沉的顏青醉得連腿都是軟的,他被西裝男拉拉扯扯地進了衛生間,直到被對方一把摜在冰冷的瓷磚上才稍微找回來一點神誌:“霍總您這是”
被稱作霍總的男人嘿嘿一笑,低下頭埋在顏青的胸口上深吸一口氣,眉目有些扭曲,粗聲粗氣道:“還真當自己是個腕兒啊?扭捏什麼呢你?!”
醉漢的手勁兒很大,顏青被掐疼了,後腦勺咚一聲磕在了牆上,這一下他終於清醒了些,開始小聲地掙紮起來:“霍總,霍總,您冷靜點彆這樣”
那人嗤笑一聲,張開嘴一口咬上顏青的脖頸,咬出血後又用黏糊糊的舌頭在上麵舔舐著,他的兩隻手也沒有閒著,下流地伸進了顏青的衣擺裡,胡亂地摸了起來。
顏青痛得直哼哼,然而過量的酒精卻讓他提不起力氣,軟綿綿的手臂沒什麼卵用地捶打著醉漢的後頸:“放開放開我”
嬰諾聽到顏青的呼救後就跑了過來,心裡雖然已經把那個姓霍的淫魔唾罵了一萬遍,但是礙於身份他還是一邊將兩人拉開一邊勸著:“這位先生,您喝多了吧,我送您回包廂好不好?”
醉漢被嬰諾吵得心煩意亂,他猛地把顏青狠狠地推倒在洗手台上,轉過身怒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管老子?!”
顏青毫無防備被這麼一推,單薄的小身板仿佛一株脆弱的小草般倒了下去,額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大理石上,光是聽聲音就讓人心驚膽戰。
嬰諾嚇得趕忙去扶他,隻見顏青眼神渙散得厲害,臉色也有點發白,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後偏過頭就開始乾嘔。
“送他去醫院,小心是腦震蕩。”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嬰諾回頭一看,廖凡征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眼底一片冰霜。
嬰諾應了一聲,手忙腳亂把顏青扶了起來。
醉漢晃晃悠悠地靠著門站穩了,衝著廖凡征齜了齜牙:“廖導啊,怎麼,你也要來多管閒事?”
廖凡征看著醉漢如同看著一個傻逼,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在醉漢的臉蛋上拍了拍:“霍邵元,用你哥的名頭把我騙過來很好玩兒嗎?”
醉漢愣了下,隨即像是被羞辱了一樣惱怒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嚷嚷著:“我哥我哥,他韓城就那麼牛逼啊?沒有晟星的光環,老子想投資個網劇都不行啊?操!”
廖凡征淡定地笑笑,仿佛聽到了什麼汙言穢語般做出掏耳朵的動作,“這話有本事當著你哥說去,劇本我帶走了,老子也不想用你的投資。”
沒等霍邵元反應過來,廖凡征就帶著嬰諾和顏青走出了衛生間。
嬰諾扛著顏青的一條胳膊,兩個人磕磕絆絆走得很慢,廖凡征歎口氣,接過顏青將人扛了起來,輕鬆得仿佛扛著一袋大米。
“謝謝霍導。”嬰諾小心翼翼地偏過頭去看著男人。
廖凡征看了他一眼,玩味地笑起來:“你一個小服務生倒是膽大,丟了工作不說,還要得罪霍邵元那孫子。”
嬰諾皺著臉歎氣,“我和顏青認識,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廖凡征盯著嬰諾的白淨的側臉,全然沒有大導演的架勢,給人一種輕鬆的感覺,慢悠悠問道:“也在圈子裡混過啊?”
嬰諾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小聲說著:“我和顏青一樣,跑過好多個劇組,但是後來就放棄了。”
廖凡征沒有繼續問為什麼,隻是垂眸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嬰諾的單純無知。
兩人將顏青送到了醫院,經過醫生檢查後確診為酒精中毒和輕微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繳費的時候廖凡征沒有讓嬰諾插手,說他作為顏青的導演自然要對他負責。
顏青洗了胃,等他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沉沉昏睡了過去,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陷在床鋪裡,本就憔悴的臉色白得駭人。
嬰諾給天霸同學發了個晚上不回去的信息,然後坐在顏青的病床邊陪著。
係統冷冰冰地開口:“你倒是古道熱腸。”
嬰諾擰著眉:“嘖,你腫麼能這麼沒有愛心呢?”
係統:“我是沒有愛心,但是你要被係統展開兩顆星懲罰了。”
嬰諾一陣緊張,還沒來得及開口討個通融,隻覺得一股尖銳的疼痛從腳底升上來,血脈裡像是埋了炸藥般火辣辣地牽動著神經,因為呼吸肌被麻痹,他連一口氣也喘不上來,頓時被憋得頭暈目眩。
好在持續的時間不長,懲罰結束的時候嬰諾癱在椅背上大口呼吸,瞪著天花板的眼球圓鼓鼓的,仿佛一隻瀕死的魚。
“你行你牛逼,”嬰諾有小脾氣了,眼圈倏地通紅:“廖凡征就是讓我簽約晟星的一個契機,我明明在攻略了!”
係統半天沒說話,最後隻是硬邦邦地強調:“懲不懲罰不是我說了算。”
嬰諾委屈唧唧地不理他了。
廖凡征把手續和費用處理妥當後,又要了嬰諾的聯係方式後才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