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1 / 2)

繼妻(火葬場) 希昀 11653 字 4個月前

“沁兒,再嫁我一次,可好?”

紛繁複雜的情緒從心頭趟過,崔沁垂首靠在他肩頭,唇角不自禁揚了揚。

隻是想起嫁給他的日子,不免生出幾分擔憂,莫不是跟著他回了家,他又像以前那般行色匆匆,將她拋諸腦後。

才堪堪對她好了一日,就從了他,回頭若不珍惜,又當如何?

少不得磨他些時日。

柔荑緩緩從他胸膛攀上,俏生生將他往外一推,垂下眸道,

“我現在就很好,不想嫁人呢。”

慕月笙聽了這話,不由愣住,神情顯而易見地失落乃以至傷心,他僵了半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凝睇著她不說話,

默了片刻,他艱難從嗓音裡擠出澀聲,“那你是怎麼想的?”

崔沁聞言眼眸兒骨碌碌轉溜一圈,小手撐在寬寬的坐塌上,雙腿提溜著裙擺一晃一晃,如同戲水的女娃似的,俏眼盈盈。

想著先將他氣死再說,於是興衝衝說道,

“我打算在金陵開一書院,招三五十名女學生,教她們讀書寫字,畫畫繡花,高興便帶著她們玩,不高興呢就去鄉下盤一個莊子,去莊子裡垂釣養花,豈不怡然自得?”

慕月笙聞言胸口如同塞了棉花似的,正要駁她幾句,卻見崔沁倏忽想起什麼似的,一雙俏眼睜得大大的,顧盼生輝,帶著少女情竇初開般的嬌恣,

“對了,倘若一人寂寞,便尋一位落魄書生,他寫詩,我作畫.....”

後麵的話慕月笙哪裡聽得下去,氣得俊臉一黑,朝她腰肢撓了去。

“叫你胡說八道!”

“彆,你快放手....唉喲,唉喲,彆撓了....”

他雙手擱在她細嫩的腰間,用力掐了幾把,癢得崔沁瑟縮到了塌角,銀鈴般的脆笑回蕩在整間屋子,便是南窗下那一缸睡蓮也被震得水波蕩漾,溪水潺潺,叮咚之聲與那嬌脆的笑聲交錯成章。

慕月笙哪裡肯放過她,一頭往她腰後撓,見她躲得厲害,另一頭又擱了擱她頸窩,

“你這是哪裡學來的?還落魄書生?閒在後宅無事,話本子看多了不是?”

“信不信我明日將金陵書鋪悉數給封了,不許人賣話本子給你!”

他那指腹本就有繭,稍稍一帶,便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崔沁哪裡經受得住,窈窕的身段堪堪軟了半個,笑岔了氣,俏眼紛飛,頻頻瞪他,又氣又惱,繡花鞋已被蹬在塌下,露出一雙穿著雪白足衣的玉足來,

她也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手被他鉗製住了動彈不得,乾脆探出雙腿往他腰肢兒撓,拿眼睃著他,

“你好大的威風,旁人惹你不快,你就是要牽連無辜!”

“我就不信你少時沒看過,不然你怎的曉得這是話本子裡的!”

慕月笙被她這嬌憨的模樣給氣笑了。

她臉頰紅彤彤的,浮著層細絨絨的光,杏眼明亮如珠,腰肢兒縮在角落裡,側著身子警惕防備著他,一雙雪白的柔荑被他單手握著,微躬著身段,唇瓣漾著水光兒,哪一處都惹人胡思亂想。

慕月笙極力忍耐胸膛的躁意,微眯起眼,與她玩笑低語,

“我不曾看過,我最不恁這些雜七雜八的話本子,全是胡編亂造!”

他不過是逗著她玩,哪裡真的用力,這下見她越發鬨得歡,竟是來踢他,不由下了狠心,乾脆將那玉足給握住,給夾在膝蓋窩裡,複去捉她的腰肢。

崔沁被他鉗製得動彈不得,手被他捉住,足又被他壓住,柔細的腰肢兒徹底暴露在外。

這一回他可算是沒留餘力,撓得崔沁花枝亂顫,笑聲咯咯,偏偏怕旁人聽見,又刻意壓著,反倒顯得像偷歡的,越發流淌出幾分曖昧與旖旎。

慕月笙從身後鉗住她的雙手,覆在她腹前,小腿依舊被他給夾住,溫軟的身子箍在他懷裡,後背緊緊貼在他胸膛,激起一層薄薄的香汗,這下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他欺淩。

他空出右手在她腹前腰後亂撓,崔沁在他懷裡胡蹭亂躲,笑不可抑,不過是為了嘔他幾句,竟是連自個兒也搭了進去,見大勢已去,最後少不得求饒。

“哥哥放開我,我錯了,再不亂說了....”聲音嬌顫軟糯,

一聲軟軟的“哥哥”可沒把慕月笙骨頭給叫酥了,

他一貫自持,崔沁也極是穩重,二人夫妻半載,從沒像此時這般胡天胡地,沒規沒矩。

竟是彆有一番意趣。

感情好了,一切水到渠成。

酸酸麻麻的顫感從四肢五骸聚在他小腹,他理智全失,咬著她耳郭道,

“再叫一聲哥哥聽聽!”

他聲音暗啞發顫,如電流滑過崔沁心尖,她嬌軀微的一顫,人前當他是兄長,一聲哥哥脫口而出,倒顯得她勾引他似的,才恍覺二人略有失態。

俏臉如蒸霞蔚,身子稍稍往前傾,隔開他滾燙的胸膛,細聲軟語回道,

“我錯了...你放開我,我餓了....”

語氣已恢複如常。

慕月笙略有遺憾,不過瞧著她這般肆意妄為,哪裡像是拒婚,倒像是欲迎還拒,與他嬉戲呢。心裡定是應了他。

慕月笙有了底,跟吃了蜜一般甜,自是由著她鬨,

“好,我帶你去用膳。”

他先蹲下來親自給她套上繡花鞋,

崔沁見他這般小心翼翼伺候她,很是不自在,“我來....”腳背往後弓起,貼在塌沿躲開他的雙手。

慕月笙仰眸望她,柔聲道,“沁兒,在你跟前,我不是內閣首輔,天大的官到了妻子麵前也該是愛護寵護她的。”

給她穿好鞋,又牽著她起身。

崔沁任由他牽著,被他那句話給拍在雲團裡,深一腳淺一腳,怎麼都落不了地。

見他不是往門口去,而是朝牆壁走,不由好奇,抬眸問他,“去哪兒吃。”眼眶微潮,依然趟著幾分春色。

慕月笙眼神沉沉看著她,啞聲道,“就在隔壁,你隨我來。”

隻見他敲了敲牆壁一處,忽的一間暗門打開,牽著她跨了過去,便是隔壁的醉香樓。

屋子裡香氣飄飄,正中的八仙桌上已擺滿了熱騰騰的菜肴。

正中白色青花瓷缸裡擺著一道清蒸桂花魚,四周環著野菌菇豬肚湯,荷葉包雞,蓮子燉野鴨,肥雞豆塊,宮保雞丁,八珍豆腐等,外圍則是一些涼菜,諸如蕨菜鹽水鴨,玉帶勾肴,蓮子釀藕,蘿卜糕,等等,最後還有一碗雞絲長壽麵。

想必慕月笙也費了些心思打聽她喜好,置辦出這一桌子菜肴竟是十分合她口味。

用完午膳,慕月笙還要帶她出去閒逛,卻被崔沁攔住。

“你累了,快些休息吧。”

回到玲瓏閣雅室,崔沁將他推到牆角的羅漢床,說什麼都要他歇會兒。

慕月笙確實極累,日夜星程趕了兩日路,沒怎麼歇息,當下也不推辭,靠在引枕上側臥閉目。

隻是手卻無論如何拽著崔沁不放,舍不得她離開。

崔沁見他倦色濃濃,哪裡舍得放手,曉得他定是又要急著趕回戰場,能陪他一時是一時,將他粗大的手掌握在掌心,坐在一旁靜靜陪他。

長睫覆在眼下,麵龐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與淩厲,溫和平靜。

須臾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崔沁也微闔了闔眼,略有些困倦,乾脆支頤靠在一旁小憩,片刻便睡熟了,小臉咋的一下砸在了他手心。

慕月笙幽幽睜開眼,失笑一聲,起身彎腰輕輕將她身子給抱起,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複又在她身後躺下,將她攏在懷裡,徹底放心地睡下。

二人已是整整一年不曾這般依偎,崔沁貼在他懷裡睡得極熟。

崔沁睡足了兩個時辰醒來,窗外天色已暗,喧囂充滯著大街小巷,秦淮河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慕月笙還在沉沉睡著,崔沁乾脆側身朝他,趴在那裡欣賞他的美色。

與他相處那半年,雖是夫妻常宿在一處,她醒來時卻從不見他人影,這還是頭一回她睡醒,發覺他還在身旁,心裡不自禁溢出幾分甜蜜。

對岸五色的燈芒投射入內室,落在他額麵臉頰,光亮逼得他長睫微動,將整個側臉照得明亮。

挺拔的劍眉,烏黑的發鬢,線條淩厲而俊美,除了那點胡渣,還真是完美地無可挑剔,便是那點胡渣,也添了幾分沉鬱,是另類的美感。

目光不知不覺落在他喉結,他沉沉呼吸著,喉結隨皮肉上下浮動,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夾帶出幾分旖旎。